第62章 不知道...

又是深夜的十一点，但是今晚端言打开手机的时候，却没有如期看到直播的页面。她刷到那个账号的原因，是一则停播通告。

是的，停播。

出于生活的忙碌以及其他不可控的原因，暂时停播，且归期不定。

账号下边的公告栏里，归期不定四个字用的是红色的字体，显然是特意标识出来的。

端言的手指顿了一下，归期不定吗...

所以，是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的意思？

这个认知在端言的脑海中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连端言都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种感觉大概就是，虽然不确定距离的遥远程度，但是这一份陪伴已经在她的生活里养成了一种习惯，现在，得知这份习惯突然被打破了，多少有些不习惯。

但端言其实也能理解，她养成了习惯是她的事情，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除却一开始的怔然之后，端言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失望的表情。只是或许是带上了点情绪，再加上从醒来开始就一直有点不舒服的原因，端言莫名有点难过。

但这种情绪，如果你一定要让她说的话，她是形容不出来的。她唯一能够表露出来的也就只有，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沉默了些。

不说话，就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

所以一开始，即使贺知屿的睡眠一直很浅，他也没有一开始就发现端言的异样。医院的阳台上没有挂窗帘，夜里有车经过时带过的灯光一闪而过，有那么一瞬间，刚好晃到贺知屿的眼睛上。

本就睡眠很浅的贺知屿皱了皱眉，顿了几秒还是睁开了眼睛。

医院里的陪护床其实就是门外走廊的那种淡蓝色的，可以打开，足够一个成年人躺平的折叠椅，它摊开来时要比病床的位置矮上一些。所以，贺知屿睁开眼睛的那个角度，就正好看到端言抱膝端坐着，把脸整个都埋在双膝间的模样。

贺知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怎么了？”

“吵醒你了？”

一片寂静的黑暗里，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贺知屿注意到，端言在抬起眼睛的那一瞬间，目光中的湿润，是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奕奕闪着光芒的。

所以即使没有开灯，贺知屿也一眼便看出，这小姑娘是哭了的。

端言的确哭了，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贺知屿出声之前，意识甚至还维持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认知。

这也是正常的，郁庭钊之前有说过，近期端言的意识状态可能时不时地就会那样。这其实也是一种犯病的表现，她自己潜意识里应该感觉到了什么，意识把自己封闭起来，等于是把自己给保护起来。

虽然这种自我保护可能在常人眼里无法理解。

但贺知屿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因为端言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那句话是在跟他说的。

如果真是如郁庭钊说的那样，端言的意识进入自我封闭的状态，那她又怎么会跟他打招呼呢？

贺知屿决定还是要和郁庭钊聊一下。

于是隔天一早，贺知屿就和郁庭钊说了昨晚的事情。

只是郁庭钊听完之后，却沉默了很久。

这是在他清楚得知道端言的病情之后就一直再没有出现过的现象，所以，贺知屿几乎是一瞬间就陷入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绷。

郁庭钊显然意识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迟疑了一下，虽然觉得可能有些唐突，但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最近一直盘桓在他心里的问题。

郁庭钊问贺知屿：“你和端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事实上，在郁庭钊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毕竟这两天，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以及贺知屿对端言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