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恐惧
女人,还是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方才坐在桌后面的时候还有点不清晰,但这会儿快走到门边,贺知屿倒是听清楚了几句。那听着约莫是个中年妇女,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一边贺阻拦她的人推搡争执着,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贺知屿一开始没仔细听,一直到那人估计是快走到门边的时候,才从那人已经骂的有些含糊的语句里听出了几个字眼。
什么不孝顺,白眼狼,装病,矫情。
那些字眼每听一个,贺知屿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
一转头刚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一眼发现了端言的异样。虽然断言很明显已经在克制了,但贺知屿的目光何等的锐利,一个人情绪和反应上的转变,贺知屿一眼就能感觉出来。
和方才好不容易产生的反应不同,站在他边上的端言此时的样子,更像是一瞬间陷入了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之中,她几乎是本能般地缩着脖子,但还不够,贺知屿看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努力崩紧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似乎是打算把自己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她实在是太过专注和用力,贺知屿看着她咬住下唇,几乎用力到嘴唇都被咬到破皮泛白的程度。
有心理疾病的人,是切忌情绪波动过大的。所以注意到的时候,贺知屿几乎是立刻拍了拍端言的肩膀。
他没有用多少力,只是想,分散一下她崩紧的注意力。
端言被他拍的动作虽然是顿住了,但望过来的视线里,贺知屿还是感觉出了毫不遮掩的恐惧。
恐惧?为什么是恐惧?
因为隔着一扇门,所以此时的贺知屿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出现在门外的那位骂骂咧咧的妇人,就是端言的母亲,他之前见过的那位“余颜”。
他并不知道,但以端言的敏感,却早已感觉出来。
因为知道,所以恐惧。所以,她在察觉出身旁的贺知屿有开门的意图的时候,几乎是本能一般地用力拽住了他白大褂的一角。
死死地拽着,虽然依旧不发一言,但神色间拒绝的意图,已经强烈到几乎要涌出来。
贺知屿被她拽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