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嫁
重活一次,她别无所求,只愿这安瑾瑜别再来招惹她。
既然顾家不来人,她便自己将话大庭广众之下说清楚。
“安公子,我知道罢了安公子的亲,让安公子心有不悦,但凡事须要讲理。我与安公子幼年有所往来的时候,母亲尚在,我还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嫡女,那时勉强还算配得上安家。可如今物是人非,母亡位衰,这身份再嫁入安家,安公子可还觉得门当户对?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我只愿做个普通人家的妻,即便是贫农也好,只图一世安稳,而安公子既然来顾家下聘,凭着顾家的产业,在南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虽能对应得上安家,但于情于理,安公子应迎娶的自然是当今的正室嫡女,这同样也是安老夫人的意思,安公子既然已经顺从了,又来同我争论什么?”
“那顾大姑娘算什么正室嫡女!”
安瑾瑜当众驳斥道,谁不知道顾家正妻病故,小妾扶正,那顾相情还是个强势泼辣的主儿,也不知道她同母亲和祖母说了些什么,她们竟都同意了让她进门。
这门亲事,安瑾瑜无论如何也不愿答应。
再看那顾相宜,铁了心的要和他断了这门亲事,不仅如此,她还在极力将势头扭转,将自己故意说得配不上安瑾瑜,还要讲究安瑾瑜的不是。
围观的人们纷纷有些动摇了。
这门亲事的确如同顾相宜所说的那般,如今的顾相宜在家早已失了势,能嫁个普通人家便算好的了,哪里还配得上安家这种代代都能出状元、辈辈都能入朝做文官的书香世家?
就算嫁去了,也只能做个妾室,安老夫人现在就这么不待见她,就算做妾,也得过受气的日子,受了气也没娘家人照应。
这门亲事,也难怪顾三姑娘不攀。
“安公子,眼下的局势正是如此,你若是不喜欢我大姐,你大可回家同你母亲、你祖母商议,为何偏在这大街上毁我清誉?我何时假传过红花的谣言?我即便是说了那句‘空望他功成名就又怎地’也是叹自己和安公子既已无缘,便无心刻意再攀这门亲事,何来的侮辱安公子?倒是安公子,为了讨个说法,跟踪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追堵于此,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安瑾瑜被说得目瞪口呆,全然没料到完全不占理的顾相宜,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理来。
她还顺便否认了那句只有安瑾瑜一人听到却又无法证实的“红花”一事,现在反倒倒打一耙说安瑾瑜行为无赖!
安瑾瑜惊叹,这顾三妹妹的口齿真是伶俐得很,她这样,安瑾瑜倒是更不愿罢手了。
干脆,安瑾瑜今日也是豁出去了:“因为我想娶你。你说的那些地位名声我都可以抛之不顾,我一个七尺男儿,连娶哪个姑娘都做不了主吗?”
“为何娶我?”顾相宜直言反问。
顾家来不了人,那么今日,顾相宜便是要跟他斗到底了。
“我说过,我自幼便心仪于你,这四年你我二人的书信往来,你都不记得了?”
“确有此事,但和安公子这些年来往的书信中,安公子的诗句里只有仕途前程,只有宏图壮志,只有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壮志难酬,这四年的书信里,可曾有一句情话?可曾有一句诗词是为我而作?”
“那是因为这些年我都奔波于科考,自然是心怀国事,年少有志难道有错?”
“无错,错便错在我这个人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嫁一个普通人家彼此恩爱,求得一世安稳。可安公子一心入仕,志在高远,将来定是每日忙于朝政,顾不得家。所以我们不合适,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事而已。”
安瑾瑜听着她的理由,更是惊道:“你的意思是认为我照顾不上你?我怎么照顾不上你了?我唯有官居一品才能护你周全,才能让你一世安稳长乐!”
“如果我不要你入仕呢?”
听着他强词夺理的话,顾相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