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崩

耳欲聋的声音。钻机不断将洞穴拓深，工人们慢慢向前移动并将矿石采集起来。梁国栋抬起手臂查看信息仪上的路程数，却发现钻机与原来的路线有一点三毫米的偏差。他赶忙走上前，拍了拍钻机操作队伍的领队，随后指了指头盔上的接收器，示意他打开无线电。

在一阵噪音后，无线电发出声音，“怎么了？”

“你看看信息仪。”梁国栋抬起手臂，“我们的施工和原路线有一点三毫米的偏差。”

领队查看了信息仪，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有，咋整？要停下吗？”

“你问下值班长吧，看看他怎么说。”

“好。”

随后，领队切换无线电频道，而此时，值班长则在洞口抽着烟，看着机械吊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走，正期待着午饭时间。他手边的无线电接收器发出响声。

“报告值班长，这里是勘探1队，我是钻机操作队的领队孙强，我们的路线出现了一毫米的偏差，请求暂停施工，进行调整？”

“你说什么？暂停？老子跟你说，老子早上就吃了一碗小面，现在正饿着呢。”值班长的嘴中吐出浓烟，然后扣扣鼻子，“你要是耽误了老子吃饭，你下午就不用来了。给老子继续！一毫米偏差，还没老子的鼻屎大。”

“是不是应该和外面的技术人员汇报一下？”

“是你不想干了还是老子说话不好使了？”

山洞里，领队孙强挂断了无线电，然后切回窄播频道，“妈的，不让停。”他看着梁国栋撇了撇嘴，“不让停就算了，还把我骂了一顿。”

“那就继续吧。到时候出了问题，就是他的责任。”梁国栋无奈的拍了拍领队的肩膀，然后转身回到他自己的队伍中。

钻机轰轰作响，半小时后，路程数到达十三米。梁国栋等人重复着挖掘、打磨、储存的工作，和流水线机器并没有什么两样。钻机再度开启，当梁国栋正要再度打开头盔的静音功能时，前方钻机接触的石壁表面忽然出现了裂痕，他心中立刻出现不祥的预感。果然，梁国栋感觉到一阵摇晃，紧接着的便是地动山摇。

“地震了！”梁国栋打开紧急通话频道大喊，“地震了！快跑！”

工人们骚乱起来，一股脑往洞口涌去。

洞口处，值班长正吃着午餐，一阵砂砾不知从哪掉到他的碗里。“妈来个巴子的。”他爆起粗口，刚要抬头看，一块巨大的石头便掉落下来。值班长赶快丢下盒饭躲避，并往电梯通道逃去。剧烈的摇晃让他摔倒，待到他来到山体入口处，竟发现电梯通道和山体之间裂开一道数米宽的口子。山地崩裂的声音如同神山的嘶吼，响便整个洼谷。

震动减缓后，工人们和值班长汇合在洞口，他们都从半山腰看向地面，期待着研究基地派人来将他们接出去。不一会，值班长的信息仪响了，女长官的全息影像再一次投射出来。

“长官！快派工程车把我们接下去！”值班长迫不及待的说。

“值班长，还有各位，先别着急。根据地面中心的分析，地震已经结束了，你们现在需要将矿石优先运输下来，然后我再安排你们回到地面。”

“是...长官。”值班长强忍着回答道，比起地震，他似乎更加害怕丢掉工作。

全息影像刚刚消失，他便骂起来：“狗日的，老子都快被砸死了，你还在乎那个破石头。”

他啐了一口，回头说道：“都给老子排好队！先把存储车推出来！”

“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石头！”一个工人捂着头说，他在刚刚的逃亡中被石头砸中了头部。

“哪个说的？”值班长指着他吼道，“你以后不用干了！”

“都愣着干嘛！轨道坏了，推车去啊！都等着我去推？”

在值班长的恐吓之下，一些工人再度进入山洞。梁国栋宿舍里的那个新人正准备动身，却被博卡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