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子珊！跳下来啊！”

“太高了，我不敢……”

“胆小鬼！”

“喂，丑八怪，下去。”

“不！别推我!”

扣扣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柳蓁发觉自己又站在了那个花台上。

“啊！”

柳蓁感到了痛。

“贝贝老师！柳子珊摔倒了!”

“她们推我！”

“是她自己摔倒的！我们都看见了！”

“是她们推我！”

“柳子珊，不要撒谎！”

“这崽子还改不掉这毛病！”

“我……”

扣扣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

梦醒了。

柳蓁掀开被子，脚上没伤。

但十年前的痛永远不会消失。

“证明函数增减性，首先要设x1，x2……”老刘在黑板上写道，“再代入解析式相减，计算出来看是否大于零……”台下睡得昏天黑地。“一个个晚上不睡早上不醒，这才第二节课，来，我抽个人回答这道题。”柳蓁抬头，看看这是什么题。

“胡琳菲，来，看看，这题怎么写。”

柳蓁身旁的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她显然刚睡醒，支支吾吾说不出。“设元，代入，相减。”柳蓁小声提醒。

“设元，代入，呃，相减。”胡琳菲照着念。

“行啊，坐。柳蓁，你挺会的啊，那你看这个怎么写？”

柳蓁苦笑。老刘后写的那个解析式更难，还多了个参数，这是存心难为她啊。老刘看来是不想放过她，道，“别在下面想，来，上来写。”

柳蓁硬着头皮走上去，拾起一根粉笔，开始计算。消参，平方，分解，整理……柳蓁虽然笔下生花，实际上心已经揪紧，要是自己真有哪一步没写出来，那就没脸了。当她写完最后一笔，松了口气，转身看看老刘，老刘无奈的摆摆手，“下去吧。”柳蓁脸上流露出无人发觉的微笑，小跑着回到座位上。

“这题型咱讲过吗？”胡辉瞪大眼睛小声嘀咕。

下课后，柳蓁合上书正准备睡会儿，胡琳菲过来了，“谢谢你。”柳蓁笑笑，“下次可别再睡了。”

“你数学真好啊。”胡琳菲感叹道。“只是一道题而已，凑巧做出来了，人到危急时刻是会爆发出潜力的。”柳蓁半开玩笑道。

第四节一下课，忍了一上午的学生跟疯了一样冲向食堂。柳蓁不喜欢闹腾，慢慢地收拾好东西。胡琳菲站在门口，等着。

“走吧？”柳蓁一出门便看到在等她的胡琳菲，心里受宠若惊，“等我？”

胡琳菲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

柳蓁愣了一下，但立即笑起来，“走吧。”她说着，挽住胡琳菲的小臂。

她们慢慢地走着。

柳蓁遇到了高中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胡琳菲？”

“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下你。”

……

“第一题选α，第二题选β……”刚发下来化学卷子，柳蓁听到她后面那位又在叨叨。

这位是宋瑜。这位尖嘴猴腮,看起来像个二流子一样的宋某人，实际上是一个从政的好料子。但他每次说话，柳蓁总会发笑，不管他有没有开玩笑。

“我说要紧事呢，你能不能别笑。”宋瑜哭笑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一看到你就想笑。”柳蓁笑的都快说不清话了。

宋某人老想显摆他的知识渊博，特别是在早读的时候，逮到个机会就跟柳蓁普及政治历史，柳蓁听着也觉得有意思，这一讲能讲半个多小时，被检查的逮到处分也有好多次了，每次易瑞都把他俩叫过去记个处分。“再记几次，咱俩得被开除。”柳蓁笑道。

“宋瑜，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老刘把睡觉的宋某人点起来。宋瑜缓缓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