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生命的终点
看着从调皮捣蛋的小屁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妹妹;我一直都在配合治疗,努力康复锻炼,心存希望啊,可始终敌不过命运,为何老天如此不公,为何如此待我!我内心一直存有着待父母年老之时,让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陪在身边给他们安度晚年,做幸福的老人,好好享福,自己娶一个善解人意的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圆了父母早想做爷爷奶奶的梦;想看着自己的妹妹嫁一个好人家,嫁个如意郎君幸福的过一辈子。命运的钟摆就要敲响了,这些都即将成为我的遗憾,我希望来世在做你们儿子,在做你的哥哥,弥补此生之憾。”内心百感交集的段魂心里在难受哭泣,但脸上一直洋溢着浅浅的微笑,听着母亲唠叨关心的话语,看着双眼微红瞪着段魂的父亲,想着一旁暗暗落泪的妹妹以后会嫁个一个怎样的帅小伙,会不会幸福,如果不幸福我会不会从下面爬上来收拾那帅小伙一顿又回去;想着父母没有我的日子该怎样难受,以后该如何伤心;对不起我亲爱的父亲母亲妹妹,下辈子我再来报答你们养育之恩。段魂睁大双眼看了父母妹妹,试图把他们的面容样子刻在灵魂深处。
段魂的双眸慢慢失去了焦点,瞳孔缓慢缩小,无力的眼皮垂下,握紧母亲和妹妹的双手渐渐无力,一旁的心电监护成了一条直线,滴滴的响起。
段魂只感觉自己在变轻,像蒲公英一样可以随风而起,或许自己已经逝去,灵魂随风飘荡,不知飘向哪里。
段魂再一睁眼时,周围也是一片白茫茫,好像也是天花板,不同的是自己飘在半空中,身体是快要透明的样子,低头向下望去,那睡在病床上,被病魔折磨的枯瘦如柴的身体是如此熟悉,那是陪伴了段魂23年的身体,更何况自己烙印在灵魂上的父母妹妹拉着自己的手痛哭流泪,几位医生忙着抢救心肺复苏,满头大汗只希望把段魂从鬼门关中拉回来。
段魂在半空中大喊,企图再叫一遍自己的父亲母亲妹妹,段魂在空中双手双脚用力扒拉,像溺水一样,想要靠近父母,去安抚正在痛哭流涕的父母妹妹,让他们不要伤心难受,但是都是徒劳的,段魂所在这片空间仿佛是真空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传不出任何声音,段魂努力划动四肢,却一直始终原地踏步,挣扎好长时间都没有挪动一丝位置,但段魂还在拼命划动四肢,大声呼喊自己的父母妹妹,可惜都是在做无用功,哪怕一丝位置都没有移动,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
时间过得很快,医生们忙忙碌碌的抢救了半个多小时,父母妹妹也哭了半个多小时,连一旁协助医生的小护士也默默流下了眼泪;柳伟医生或许是宣布了段魂的死亡,只见父母妹妹扑到了病床上,拉着段魂那枯瘦的手,想把段魂再次拉到回自己身边陪伴,或许刚才的那一闭眼,就是段魂这一生的终止吧,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段魂那快要接近透明身躯在半空中拼命划动,只感觉父母瞬间白了头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哭泣,在痛哭,无能为力。
突然一束奇怪的光从远处射向了半空中的段魂,那光束就像程序运行一样无数的0和1在快速流转,包裹住了段魂的透明躯体,从中一部分射向了病床上那枯瘦如柴的尸体,又很快返回融入了半空中,光束在收缩,或者说光束在按沿路返回,段魂被那奇怪的光束带走了,也是无能为力的被带走了,段魂看着扑在病床上的父母妹妹,眼里带着深深地不舍快速远去。
那束光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再等段魂好好的看看最后一眼父母妹妹,就带着段魂无情的远去。
光束在虚空中快速闪过,无数的星球,星团,星云,星系在段魂眼中掠过,繁华无比,璀璨又极其绚丽,比那最灿烂的烟火还要绚丽万倍不止;段魂来不及感慨,光束就带着他一头扎入黑暗的虚空之中。黑暗虚空中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就像一朵蒲公英漂在大海之上,一望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