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时日不多

榻上躺下。

还没等班如回来，司修明便睡着了，不知是混沌不清醒，还是只是睡着。

不一会儿，班如便带着许大夫来了，常若云的眼神一直跟着，心中早早想好若是露出破绽的说辞。

大夫照例把脉，皱着眉半晌。

这会儿子时间里，倒是把常若云吓得够呛，大气不敢出，只眼神牢牢落在大夫脸上。

许大夫收起脉枕，还是皱着眉，面色倒看不出异常。

司秉急急问：“如何？”

许大夫深深施礼，这才回答：

“回老爷，司老太爷这是上了岁数，身子骨不如从前，这是交病之症，许是壮年时也未曾细细保养好身子，这才久病至此。”

常若云听完，心中松了一口气，阳都城尚书府里的随侍大夫，也不过如此。

司秉听完，面上疑惑，只问大夫：“那父亲的病，有无可能痊愈？”

大夫沉思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见司秉不愿相信，又深深施了一礼：“我尽量一试。”

司秉急急点头，大夫才慢慢退出去。

剩下几人见司修明歇下了，对老太太行了礼后也各自回院。

路上，司清卿问班如：“大夫怎么说？”

班如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司清卿见状，只觉不好，定定心神才说：

“你直说便是。”

“小姐，许大夫的意思是司老太爷拖的时间太久了，此前许是药物加重了剂量，老太爷已有饮食不化、营血亏虚之势，百病将至，现在身子大抵是坏了……”

司清卿脚步一顿：“许大夫有办法吗？他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

班如摇摇头叹了口气：

“许大夫对老爷说的是实话，他只能尽力保住老太爷的命，能保多久还未可知，许是几年，也许是几个月。”

司清卿在静静的夜里站了好一会儿，凉风顺着衣裳灌进她袖子里，也仿佛灌进她脑海中。

她应该早些把祖父接来的，不管丰珠司珹如何阻挡，不管她能不能护得住祖父，都应该早些行动的。

班如和红乐见司清卿这样子，也不再说话静静陪她站着，看着司清卿脸上渐渐带了狠色。

司清卿咬着牙，一字一句迸出：“将祖母的菜谱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