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多嘴

申姜心头的恐惧，被顾北山一顿好饭清扫而空。

饱餐一顿她心情大好，任由顾北山把自己圈在怀里摩挲。

“四哥，到了。”小五将车子停在京州医院花园前，又扶着顾北山下车。

申姜却仿佛做贼一般，四处张望几番才窜下车来。

走了一段她远远的瞧见申老太太，急忙压着声叮嘱顾北山。

“四哥，我跟小五是同学，你是小五的叔叔，明白吗？”

没等顾北山回话，她便朝老太太跑去“外婆。”

顾北山咬着后槽牙：叔叔？我有这么老吗？！

小五瑟瑟发抖推着轮椅跟上。嫂子呀，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申老太太笑呵呵的抚着在她怀里撒娇的小人，由她拉着朝顾北山去。

“姜姜，这位是？”

申姜嬉笑着朝顾北山眨眼，让他自报家门。顾北山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装糊涂。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她撅着小嘴瞪了他一眼“外婆这是小五，我同学，这位是......”

“老人家，我姓顾，是她老师。家里小弟脑子不大好，带他来看看。”顾北山截住了她的话头，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相当满意的身份。“您叫我小顾就好。”

小五摸着脑袋：我脑子不好？

申姜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北山：脸都不要了？

顾北山挑了挑眉：我老吗？

申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当然看得出两人之间有点什么，但见申姜不说也不戳破，笑呵呵的招呼顾北山。

两人握手，老太太收手时却在他脉间探了探，心下了然。却并未道破。

“小顾啊，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成亲了吗？”

“老人家，我今年28了，一个教书匠，家里做些小本生意，不瞒您说，我这又老又瘸，没人看的上啊，这不，到现在还单着呢。”

“呦，说什么看不上的，都得讲究个缘字，多优秀的孩子啊，是吧姜丫头？”

“啊是，是，做生意的心眼都多。”

“胡说。家里有个能拿主意的才行，都像你这样傻乎乎的还过得下去吗？”

“老人家说的对！”

“哎，你不比姜丫头大几岁，跟着叫外婆就好。”

“外婆。”

“哎！”

顾北山和老太太聊得火热，申姜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外人，撅着小嘴跟在两人身后，偷偷拿手去戳顾北山的肩头，却被他借着调整椅背的动作捉了去，又摩挲了两下才肯放开。

几人说笑着边走边聊，申老太太却忽然要申姜去买两瓶水，还笑着要小五跟着去。

小五犹豫，见顾北山抬眼示意这才跟了过去。

“您有话要说？”顾北山抬手邀老太太落坐一旁的长椅。

老太太慈祥的脸上忽然严肃了几分，顾北山心中有些打鼓：坏了，发现了？

老太太也不回话，只是笑呵呵的看了两眼顾北山的双腿。

顾北山忽然回过神来。是啊，这老太太可是中医国手。大意了。

“走两步。”毕竟是姜丫头的终身大事，还是得亲眼看看才保险。

“好”顾北山温和一笑，起身，长腿一迈，走了几步又重新落座。

暗处的付司青嘴角浮出一抹嘲弄，转身朝楼上病房走去。

“小顾不说出来，是不是担心将来真的......”老太太适时的止住了话头。

“您老果然是国手，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顾北山苦涩一笑“我是怕万一将来这双腿真的废了，她...身边的人接受不了。再等等吧，主治医师还在研究，等有确切的结果，或许就不用再装神弄鬼了。”

“孩子，没事，外婆行医大半辈子什么病人没见过。”老太太隐晦的传达着自己并不介意，又出言安慰。“没结果就是好事，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