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买和卖

狗关在院子里，张雨兰倒也不怕狗跑出来追着她们咬，只是路过有狗的人家时候还是稍稍加快了脚步，以免得吵醒人。

张奶拿着火把跟在张雨兰旁边，给两人照着路，“奶，你知道镇上的黑市在哪吗？”

张奶笑着说：“能不知道吗，家里你妈生小豆子那会，家里的白面粉就是你奶我去黑市花高价买的，就那几斤还不好买呢，供销社才两毛六一斤，黑市硬是要六毛钱一斤，翻了快三倍了，不过也没办法，供销社面粉我每次去买，都买不着，你妈妈李梅花又要生产了，也只能去买那高价面粉。

“奶，平时肉摊猪肉多少钱一斤呀？”

张奶想了下回答孙女：“猪肉得六毛一斤，你问猪肉做什么？”

“奶奶我这不是在想给我们这鹿肉定什么价嘛。”

张奶犹豫了下还是问问孙女，“三妮，你是怎么想的？”

“要不我们定一块二？去肉站买猪肉，得很早就排队，还得要肉票才行，我们这不光不要肉票，买了给了钱就能拎走。”

黑市在镇上的一条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要是有人逮的话，就从小道逃走。张奶从背篓里摸出两块黑乎乎的布，走到她面前，用其中一块黑乎乎的布把张雨兰脸和脑袋给围了起来，就露出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她闻了下，好在没什么怪味，等张奶把脸上围好后，一起进了小巷子。

进了小巷子，一眼看过去里面大多都是卖的一些菜，有个比较瘦的男人面前围了很多人，张雨兰没太看清里面卖的什么，想着扎人堆卖，会比较快，就找了个离他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的地方把背篓放了下来，这样做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早卖完早点走，减少被逮的风险。

二是，要是有人进来逮人，她这位置也好跑。

张雨兰和张奶把表面遮挡的稻草拿来，露出背篓里面的肉，旁边一直挤不进去买粮的男人正急得团团转，转眼看她俩放下背篓就碰运气凑过来看一眼是啥。没想到凑近一看男人双眼一亮，急声问：“你们这是什么肉，怎么卖的？”

张雨兰开口答道：“这是梅花鹿的肉，有肉票八毛一斤，没肉票的话一块二一斤，骨头两毛钱一斤。内脏四毛一斤。”

男人听闻，“一块二也太贵了。”男人用手提起一坨，指给张雨兰和张奶看：“你们看，这肉也太瘦了，就一层皮，皮下全是瘦肉，恰牙得很，猪肉站大肥肉才卖六毛钱一斤，你们这个这么瘦……”男人想了想开口，“八毛一斤的话，我就来一斤。”

张雨兰微笑着等眼前男人说完了才开口，“有肉票八毛一斤，其他的票，像工业票油票都可以，没肉票一块二毛一斤。而且这位叔，鹿肉能壮阳的，你要不要来一斤？”

男人知道这小丫头和老太婆是不想降价了，不高兴地把肉扔进背篓转身走了，“哼，”她们面前一个人都没有，没准会叫住转身的他，同意八毛钱一斤。

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十七……。”

都快走出祖孙俩的摊位视线了，也没听到叫住他，他一握拳头，转身回去了，回来这才看见背篓里都少了好几块肉了，他连忙说道，“给我来一斤。”

他好奇问了一句：“鹿肉真能壮阳？”

张雨兰感觉张奶一直盯着自己，就没再回答这话，免得语出惊人吓着张奶。

男人也好似突来一问，问了过后，也不指着张雨兰的回答。

张雨兰从背篓里拎了块一斤的递给他，男人接过来，放手里颠了颠，这有一斤吗，你们没秤，不会不够斤数吧？”

“叔，这肉我们都在家秤过的，只多不少，你不信就自己去找个有秤的地方秤秤。”

“我也是不信你们，要不你们让我自己选一块吧，哎，你们这背篓里还有内脏呢，是搭着送的吧，送我个腰子吧！”

张雨兰听着这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