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黄花》二十三

“哎？？”马小弟想起一个现实的问题，“咱们还有多少钱？”。

“还有最后两块钱”，黄花把他们两个人的钱合在一起。

“咱们怎么办？”，马小弟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去香港！”黄花斩钉截铁地说。

她是日本人这事她没有告诉马小弟，她怕吓着他。也怕他会因为这个离开她。她现在已经不想失去这个小伙伴了。

这时候，有一个拾破烂的老头，不知怎地踢了黄花一脚。然后，又急忙地道歉。黄花见他不过是一个拾荒的人，就没有理他。接着跟马小弟说一定得去香港，要去找爸爸的事。

一直在他们身后收拾破烂的老头，这时咳嗽了一下，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他们：“你们想去香港？”

黄花跟马小弟一下子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他们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话竟然被人偷听了去。两人心里惴惴不安。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了。

看见两人这个样子，拾荒的老头倒是很放松，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他看了看周围，没有多余的人，便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黄花他们假装没有听懂的样子，不敢接话茬。怕这老头是什么坏人，也怕他是什么密探。总之他是陌生人，不能跟他说这些紧要的话。

老头见他俩不说话了，便笑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真的可以带你们去香港”。

黄花两人又互相对视一眼，马小弟点点头，问道：“你怎么能带我们去？是坐船去吗？”马小弟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但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香港，坐船还是飞机。他们甚至连香港的具体位置在哪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

老头见跟他们不好沟通，就直话直说了：“我是蛇头来的！我真的可以带你们去香港。”。

“你是舌头？”黄花忍着笑，问道。

“不是舌头，是蛇头！”老头耐心地跟这两个内地来的傻货解释着。“长虫嘛！可以吃地蛇！”

“哦哦哦！我听明白了”马小弟终于明白了，黄花也听明白了，只是她想继续装傻。

“香港要怎么去？”马小弟问道。

“我自有办法！”蛇头回道。“只是你们要交钱给我”，老头收拾完破烂了，背在肩上。“去香港很简单，每人一百蚊”

黄花和马小弟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人一百。俩人不再作声，他们没钱。

见两人不再吭声，老头便说：“哎，现在生意不好做啊！都是没钱的人。”

黄花突然问道：“我们先欠着，等到了那边我就有钱给你了”。黄花是想到了香港找到了黄纪财爸爸，就能有钱给老头了。

可是老头很简短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黄花泄气地抖搂一下书包，：“不行就算了”。不料老头却猛地停下已经走出去的脚步，回身看着黄花，说道：

“你身上有硬货！”

“啥叫硬货？”黄花这回真的不懂了。

“银元”老头放下肩上的东西。“你有银元是吗？”

黄花惊讶到有些恐惧，“你怎么知道的?”

原来，黄花在抖搂书包的时候，书包里传出来“扑拉扑拉”的声音。内行人一听就知道那是银元互相碰撞的声音。

老头蹲下来，跟黄花说，“小姑娘，银元可以当钱用的啦！”。

黄花用胳膊抱住书包，有点害怕还有点舍不得。

“真的可以当钱用吗？”黄花拿这些银元的时候，只是出于本能，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的把这些银元花出去。

马小弟半天没说话。一来这些钱不是他的，他没有什么立场说话，二来他去不去香港无所谓的，本来去香港是黄花的一个执念，他倒是想过在广州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地挣点饭钱。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跟黄花说过，他知道黄花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