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

后花园里，一株绚丽盛放的海棠树下，两道一白一黑的身影相对而坐，石桌上放着些茶水，落尘境侧坐着望向远处的姹紫嫣红，执起杯茶抿了一口，而后捻在指间把玩。

孔涟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而后轻置在桌上，茶面漾起一丝微浅的涟漪。

落尘境看着隐隐波动的结界，只觉神清气爽，勾唇一笑，“这么下去，岳父大人可要疯了。”

啧，这下是把人得罪透了，出去免不了要厮杀一场。

孔涟眸色淡淡，“不必理会。”跟着视线也落在了远处的花草上，“辞叶不在九重天，或许你可以去无界花海看看，他有什么心事都会去神树下冥思，”顿了顿，继而道，“但你不似只为此而来。”

闻言，落尘境轻笑一声，“还是岳母大人料事如神，晚辈确实不只为此而来。”

孔涟望向他，落尘境也跟着回望，久久不语，空气中，娇嫩的花瓣稀稀疏疏，在空中飘舞，落到实处消散成淡淡的芬香流转悠悠。

两人的眼睛都是蓝色的，但不同的是落尘境的瞳色要比孔涟的浅些，虽为如此，但前者总隐约蕴着戾气，像只潜藏深处，蓄势待发的野兽，叫人无端不寒而栗。而后者则更似柔光下的海面，清冷平和，但也潜藏着海洋霸道独尊的本性。

良久，孔涟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的莲花池上，“辞叶当初去了死灵海，”听到这个，落尘境一怔，被把玩在手里的茶杯因对方力道的突然收紧而险些粉碎。

死灵海位于混沌边界，是一片无际的黑色海域，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而死灵海则是三界的克星，一切进了死灵海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被残杀至灰飞烟灭，永世不轮回，但也有些刚愎自用的人一意孤行去尝试，结果除了惨死别无其他，

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死灵海海底，盛放着一片深蓝色的生魂花，即使珠沉玉碎，灰飞烟灭，也能通过溯洄复活，这是逆天的存在。

也是如此，古往今来前赴后继的人络绎不绝，而那些人都成为了生魂花的养料。

一开始人们不过只以为是传说罢了，鲜少人会在意，但一万年前三界的那场大战中，孔涟身死，纪白羡抓着这根不知真假令人命丧黄泉的稻草义无反顾地进了死灵海，后来纪白羡确实死了，孔涟也复活了。

再后来也没人知纪白羡是怎么复活的，但传说成真，自此，就开始有人不断赴死，为此，孔涟便在混沌边界设了结界，若非法力高强的人无可进入。

落尘境指尖微颤，脸上悠哉的笑意荡然无存，面容紧绷着，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所以，纪辞叶这些年根本就不是藏起来了，而是，死了……

这个认知令他犹如寒天坠冰，骨血发凉，久久不去，反而不断下降。

许久后，他哑声问：“为什么。”

孔涟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做答，另道：“辞叶不是先天的不能言语，黑色九尾猫的诅咒永远都不可能消散，当初被他父亲扔在雪山时，无意咬了你一口，回来后，我就发现他满身厄运，才知道那一口他用了心魂，”

说到这，他唇角隐隐露出着笑意来，“他脾气你也知道，被他父亲扔在雪山，气得很，你刚好是他的猎物。”

落尘境艰涩的轻笑一声，“后来呢。”

“辞叶与他哥哥不同，神魂纯粹，是一切恶气所不能侵染的，所以你的恶气在他体内与他的纯灵分庭抗礼，长此以往，神智便出了问题，厄运也开始缠身。”

孔涟敛眸看着身前茶水，陷入了回忆中。

黑猫的厄运确实是凶狠至极，再加上其不断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滋长，此后不幸之事接二连三地接踵而至。

就比如推迟了几百年才完全化形，无法开口言语，相伴的莲花毁灭，后来更甚，有时候会神志不清的要去杀人，就如当初对落尘境下了杀阵，严重的一次将月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