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顾清秋右手落下的瞬间，一道雾门出现在苏尔雅面前。

“以后我只要梦到你，就默认你想让我去你梦里。”苏尔雅脚停在雾门前，回头对着棺椁道。

说罢，她抬手推开雾门。

又是漆黑一片，别说顾清秋了，苏尔雅连周遭的环境都看不清。

四周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差点没把她熏晕。

“打开门。”轻柔婉转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锁链相撞的声音响起。门被推开后，大片的光折射进来，苏尔雅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

一个上了年的嬷嬷扶着丰姿绰约，眉眼娇媚的美人款款走了进来。

“丽妃娘娘，她就是顾清秋。”老嬷嬷抬手指了指墙角，向美人示意。

蜷缩在角落的顾清秋，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杂乱的披散着，衣服又脏又破，还带着数道血痕，活像是个被鞭打过的乞丐。她好似没了灵魂般，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对于突然到访的主仆，没有任何反应。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姿色，怨不得把皇上的魂都勾走了。”丽妃用手帕掩着鼻，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顾清秋。她褐色的瞳仁浮出一抹嘲讽，声含着几分寒意。

顾家绝了，为了往上爬，真是什么都可以牺牲。

老嬷嬷闻言，微微一愣：“娘娘是不是记错了，这段日子在皇上身边的人是顾清欢。”

“呵，我怎么会忘了。毕竟昨晚皇上在床上，刚刚喊出顾清秋的名字。”丽妃隔着帕子钳住顾清秋的下巴，气极反笑道。

苏尔雅瞳孔一震。

老皇帝喜欢顾清秋？

不对，林溪说过顾清欢从小喜欢假扮顾清秋，可能老皇帝一时改不了口。

如果老皇帝的白月光是顾清欢，那么丽妃、顾清秋、宋雨彤都是顾清欢的替身。真不知道老皇帝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这么喜欢在别的女人身上表达自己对白月光的爱。

顾清欢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莹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粉。即便落魄至此，也难以掩盖她姣好的容貌。此刻的她双眸空洞，任由丽妃捏着自己的下巴。

老嬷嬷和苏尔雅一样震惊。

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喜欢人的方式都和常人不一样。

丽妃微微躬身，凑近顾清秋的脸，纳闷道：“你说这顾清秋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老奴哪里能看得出。”老嬷嬷在旁看了顾清秋半响，一时犯了难。

顾清秋眼眸无神的看着老嬷嬷，像个提线木偶，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操控她。

“试试不就知道了。”丽妃直起腰身，眸中闪过几分玩味。

这后宫中，想靠装疯卖傻蒙混过关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老嬷嬷笑的谄媚，顺势问道：“娘娘想怎么试？”

“去让人弄些钉子来，铺在地上，让她走一遍。我倒要看看，宫中传言顾清秋呆傻的事有几分真。”丽妃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的手背，唇角勾起一抹恶趣味。

老嬷嬷当即心领神会：“老奴立刻让人安排。”

很快，老嬷嬷带着两个宫女走进来。

宫女将两盆钉子沿着顾清秋的脚，一路铺到门边。

老嬷嬷一把拎起顾清秋，推着顾清秋往前：“走啊，出了这个门，你就自由了。”

顾清秋如同傀儡般，按着老嬷嬷的吩咐，一步步的往前。

苏尔雅神情凝重的看着顾清秋从钉子上走了遍。

隐约发现，眼前的顾清秋比之前更呆了。

昨天梦到的顾清秋在蛊虫钻进体内时，还知道喊两句，现在连声都不发了。

那是什么巫术，不仅能麻痹人的神志和感知，还让顾清秋对周围任何的人都言听计从。

“这人该不会是真傻了吧？连疼都不会喊。”老嬷嬷细细观察着顾清秋，惊觉顾清秋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