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车上的交谈

林北坐在座位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林北的座位靠着窗户。此时的他很平静，但田园牧歌似的时代早过去了。这样的平静难得可贵。

车上的人来来往往地走动，他们有的是归家，有的是旅行，有的是出差……所有人都在为活着而挣扎。尽管机械军团已经给他们设置了15年的生命。但他们一刻不被压榨，一刻就活不下去。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坐在林北的身旁。林北只是微微地瞟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窗外的景色。

动车开动了。车轮与铁轨咕噜咕噜碰撞的声音加上和煦的阳光令人犯困。城市到乡村的变化让林北感慨万千，林北的老家是一个国营农场。虽然他是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但他更加深知农民与工人的疾苦，农村与城市的矛盾，普通人与上层人的矛盾。

“不知不觉已经8月了呢。现在的麦子金灿灿的，很快就要收了。”但林北知道农村即将消失，无论是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还是某些上层人想要让农村的人为他们的错误买单。（这里是故意语法错误，毕竟许多上层人士不在乎老百姓死活，不在乎社会死活，只要能让自己政绩好看点就行。）乡村始终是要消失的。

“但这样的光景每年看一次，只能再看15次了。”谈判人员捏了捏拳头，下定决心说出了这番话，“林先生，我们想谈谈。”

车厢突然安静了下来。“林先生”“看起来刚刚成年的年轻人”“西装男毕恭毕敬地和一个全身上下看起来穿着不到300块的年轻人说话”这些要素让车厢里的许多人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是当初被智械接走的林北。

当时社会上有认为林北就是毁灭人类的罪魁祸的说法，有几个年轻人想要冲上前干掉林北，成为拯救人类的大英雄。

林北打了个响指，这几个年轻人不受控制地后退，回到了原位。林北扫视一眼车厢里的人，毫不顾忌地说：“诸位，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五常在投票，阿三在瞎叫。有的事情你们只能听着，任何行为都是不必要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是你们根本把持不住。”

谈判人员刚准备道歉，就被林北打断了：“说那么多废话没有必要，我知道普通人的想法。而且你也只不过那帮人的——小兵？”林北手随意滑动，通讯接入到了自己手机上。

“我们想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那头注意到通讯接入被转移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机械军团最高指挥官，还有让你们的首脑和我通讯。对话起码要身份对等，否则就是傲慢。我给你们机会。”

那头沉默了两分钟，联合政府的五大首脑聚在聚在一块商量。“如果15年之后人类完不成目标会怎么样？”

“大部队来，全部完蛋。”

“机械军团为什么执意毁灭人类？人类怎么说也有存在的价值。再说他们毁灭人类，您也在人类的序列里啊！”

“毁灭人类是我下达的指令。15年如果完成目标，人类就有存在的价值，但是人类得继续前进，群星的战场需要多一枚棋子。人类完不成，那就完蛋呗。就在窝里搞内耗，吃光了自己母星所有的资源，啥也不是。还没飞出蓝星呢，先死在自己手里了。

“至于我人类的身份——”林北从虚空中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鲜血在了周围人身上。众人一阵惊恐，有的人忍受不了，不停地呕吐。

而林北的身体在不断恢复，他笑着说：“只不过是躯壳而已。”刚刚飞溅出去的鲜血突然燃烧消失，染上的人并没有感觉疼痛。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棋子，难道你们不是棋子吗？”那头传来怒吼。

“这里的机械军团也是棋子的一部分。或者说它只是一颗种子。机械之神在许多文明丢下了种子，早晚都会发芽。只不过怜悯人类，给你们成为棋子的机会，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