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田文静,我***
“去给傅俊传个信,本将军要在天黑之前在朝歌用晚饭。”
田文静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夕阳已经隐没在山巅之后了,此刻距离彻底天黑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但田文静对傅俊,却充满了信心。
区区朝歌小城,城墙高不过二丈,守卒不过数百,一鼓可破。
说句不好听的话,田将军认为,凭借自己手下这些悍卒,就是拴条狗当攻城主将,都能赢。
他要的只是傅俊的投名状而已。
傅俊当然也知道,田将军要的只是他一个态度,又拖了一炷香之后,第五次过来催促的传令兵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傅俊知道,自己拖不住了。
望着已经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傅俊叹息一声:来护儿啊,你不是答应我一定会来的吗?
如今我拖不住了,只能是以命相搏,最后恐怕也改变不了朝歌被攻破的结局。
只是害了京城的娘亲了。
傅俊看了一会天空后,就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突然跪地,冲着西边太阳落下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那里,是长安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娘亲在等待出征的游子归来。
“傅俊,你磕头也应该给田将军磕,不要忘了田将军对你的知遇之恩。”
传令兵一炷香的时间跑了五趟,腿都跑麻了,作为将军身边之人,对田文静自然恭恭敬敬,但在外人面前,也少不了颐指气使。
面对傅俊犹胜。
因为他经常昂着头看人,眼界实在有限,不经常在田将军跟前当舔狗的傅俊,在他眼里,那就是不受宠的表现。
“田将军?”
傅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耀武扬威的传令兵,目光冷冽,琢磨着是不是要先砍了他之际,却突然耳朵一动,他的军帐外,一片嘈杂。
“发生什么事了?”
傅俊掀开军帐门帘,大步走了出去,一个亲兵立刻迎了过来,大声禀告道:“校尉,有不明身份的骑兵,冲击了中军营寨。”
来兄果不负我!
傅俊此刻一扫先前阴霾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出现的来护儿必然能打破僵局,他也就不用鱼死网破,远在京城的娘亲也不必遭受劫难。
“傅校尉因何发笑?”
“嘎!”
傅俊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也冷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一桌子山珍海味,正吃的酣畅淋漓之际,突然咬到了一只死苍蝇一般难受。
这传令兵,明显就是那只死苍蝇。
傅俊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我想起高兴的事。”
传令兵却不依不饶:“难道田将军中军被人攻击,傅校尉很高兴?”
果然是死苍蝇,说的话不留余地的给傅俊下套。
傅俊心知肚明,虽然这一千前军归自己统领,但自己真正能指挥得动的,不过数十亲兵罢了,明里暗里多的是田将军的眼线,今天这死苍蝇摆明了是不想让自己好过了。
于是傅俊也不打算客气了,刚刚才按下去的杀心,猛的又提了起来,言辞不善道:“你找茬是吧?”
面对傅俊已经不加掩饰的杀机,传令兵后退一步,心里突然想起来前田将军对他的交代。
“最后一次催促,如果傅俊还是不愿意攻城,即使他再是一员猛将,我也留他不得了,不能为我所用,不如毁弃。”
正是田将军的态度,传令兵才敢有恃无恐的面对一个校尉。
“哪有的事。”
传令兵尴尬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瓶递了过去,:“就是突然想起来,田将军给傅县尉赐了一壶佳酿。还请校尉饮用。”
里头装的确实是京城美酒,市场价九百九十八两银子一壶,是难得的佳酿。
但田文静送给傅俊这一壶,加了半斤砒霜。
“不喝,要喝让你妈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