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死亡
听了她这话,白母和弟弟脸色都不太好。
不约而同的看着一旁沙发上眼神诡谲的白父。
“长大了”
白袁对他平静的语气感到毛骨悚然。
白父在家一向说一不二,从来对家庭琐事都是漠视的态度。
哪怕她疯魔的哭喊着。歇斯底里的指责。
白父永远都是一副我就看着你。
“出去了这么久,想家了吧”
“还记得,以前犯错了,都是怎么办吗?”
平静无波的几句话,让白袁咬着牙颤抖。
“所以呢?我想选择自己结婚对象,就等于犯错吗?”
白父没有回答,翘着的二郎腿放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他甚至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啊”
白袁整个头发揪着的痛。仿佛整块头皮都被撕了下来。
他活动了下手腕,冰冷无情的拳头落在白袁脸上。
打了三拳,白袁的脸已经肿到看不出原来的清秀模样。
她手指颤抖,眼神麻木,揪着头发被拖到了地下室。
白父打开地窖将她丢进去,拍了拍手,仿佛她好像是垃圾一样。
碰她一下,都无比恶心。
“我的乖女儿,好好反思一下,什么做错了吧”
白袁直接从地面坠落下来,后背滚了几圈撞在梯子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一次她实在困,在洗衣服时睡着了。
引来的不是白母,而是晚上下班的白父。
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看到她冷漠的可怕。0一个巴掌将她唤醒,委屈的掉着眼泪,手泡在冰冷的水中。
她是多么不可置信呢。
她以为这个家对她最好的就是爸爸了。
爸爸不会冲他发脾气,不会动手,不会言语上羞辱。
白父让她去做饭,满腹的委屈泪眼婆娑,手滑打碎了一个碗,八岁的白袁被关在地窖中,任凭她的哭喊,最后的月光消失在眼中。
地窖黑乎乎的,又冷又饿,时不时还有老鼠吱吱声。
第二天白父酒醒,才想起把人放出来。
深秋多凉,她记得。
蜷缩着身子,白袁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脸上的泪痕还在,打开的地窖快速关上,随之而来的是一根玉米。
地窖上白母冷着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姑娘家,嫁人就是你最后的宿命”
“妈,这个贱人不会不答应吧,那我的钱”
“不答应?那就死在这儿吧”
为什么。
明明听了很多次,心还是这么痛,眼泪还是管不住。
暖呼呼的玉米在她手边冒着热气。
那一抹骤然一现的光明照着她苍白的嘴唇。
死了,好像也是一种解脱。
她多年的不认命,终究葬身在这一刻。
半个月后,白袁还在地窖中,隐约存着一口气。
脑海里是张强肆意张扬的脸,他斩钉截铁:无论如何,我都娶你
是袅袅开怀的笑脸:袁姐,记得给我写信。
甚至还有,被人欺负依旧挺拔着身躯的庄天鹅。
她想活着的,只是好疼啊,太疼了。
…
地窖的门被打开,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抬头看去,是张强焦急的面容。
她突然就笑了。
老天待我不薄,让我临终前,见到最爱的人…
耳朵轰鸣,她的手缓缓落下。
张强炙热的眼泪落在她慢慢丧失温度的脸。
“白袁,你醒醒,你醒醒”
“别睡,别睡听见没”
“老子还要娶你的”
“姜袅袅还等着你,她的孩子还要叫你干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