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爹的爱情故事

天朝上国皇帝望着拿手帕止鼻血的元昊就心有余气，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恼恨之态，厉声训斥道：“昊儿，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回京第一天就拳打国舅爷的公子，脚踢李宰辅家的公子，你好生威风啊！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这世上还有你惧怕的人吗？”

元昊被这挂名的老爹一通奚落、心中自是愤愤不平，心头郁结、鼻头气血反倒退潮了。元昊抽掉鼻头中的手帕，义正词严的回道：“昊儿承认昨日是对国舅爷和李宰辅的公子拳脚相加了，但是昊儿并不后悔这么做！若是重来一次，昊儿还会打朱李二人一次；重来百次，昊儿就打他二人百次！昊儿是有娘生没爹养，缺乏管教，这才放肆胡为，但是昊儿胆子再大，也不敢罔顾公道人心、无视王法礼度！欺凌妇孺弱小之事昊儿不敢做，守身持正的贤德君子昊儿由衷敬畏！”

“好啊！昨日你惹出的麻烦，朕可以当没有发生过！甚至可以替你处理好善后事宜！只是你口中的有娘生没爹养是何意？妥娘是走了，你老子还活着呢！你当朕是死的吗？昊儿你心里是有怨气啊！你在怨朕、在忌恨朕！怨了朕二十余载！你我父子见面这么久了，朕甚至都没有等到你的一句：父皇！”皇帝想来也是被元昊言语讥讽到心头痛楚，一时暴怒，声嘶力竭同元昊无助的呐喊。

元昊这才好生打量着眼前这个九州之中最大的雄主，天朝上国的皇帝，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英武不凡、雄姿勃发、风姿绰约、天神一般的仪表，不过是个倔强执拗、霸气不足、神气有余的半糟老头子，两鬓斑白却依旧肝火旺盛，喜怒不定，有着极强的控制欲、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

元昊同眼前这个挂名的老爹并没有任何情感纽带维系，也就谈不上多少喜恶。不过都是陌生人初次见面时的初始印象分基础上加减。此刻元昊觉察到自己刚才代入到天佑太子角色上：打小没有得到皇帝抚养教育，心有怨气便一时情急宣泄心头之恨。只是方式简单粗暴，言辞激烈伤人，确实对于一个花甲老人来讲有些残忍。他不免心有余愧，想要找机会补救。

天朝上国皇帝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一脸坦诚地同元昊讲：“当年你还小，朕正值壮年，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前朝武曌临朝专政，朕的父皇与伯父被几度废立，常年活在惊惧的阴影之下。神龙兵变，朕的伯父从武曌手中接过了王朝的权杖，也是那一年朕遇上了你的母妃———武妥娘。那一年朕是临淄王，她是朕的侧王妃。妥娘娴静淡雅、聪慧机警，内敬翁媪、外友手足，为朕在众王子中赢得不错的口碑。朕的皇位有她的一半功劳，而后韦氏欲效法武曌乱政，毒害朕的伯父，朕连同太平长公主发动唐隆政变，诛杀韦氏，尊朕的父皇为新皇。那一年，你出生了！你是朕的第一个皇子、也是父皇的第一个皇长孙！同年朕被父皇立为太子，当时朕心里就暗暗立誓：朕若是接管皇权，你便是朕的太子！待你三岁那年，朕如愿承继皇位，却没有料到昔日的盟友，自己的亲姑姑———太平长公主迷恋权位，意图效法其母武曌，再夺朕张氏一脉基业。朕虽然成功平定了叛乱，却也就此失去了你的母妃与你。叛军乘朕在外征战，劫掠了你与你的母妃作为筹码，你的母妃不忍朕为乱军掣肘，慷慨就义，自戕于乱军刀下。而你却自此散落民间，断了音讯。想不到你我父子一别，就是二十二载！你只记得你儿时喜欢偷偷耍弄你母妃的梅花钿，却忘了你最喜欢的是骑大马！朕就是你的大马，朕驮着你一起跑遍了大明宫各个角落，你还记得吗？朕这辈子同你母妃夫妻缘浅，前后不过六年光景，但朕对你娘的承诺会用一生去践守！”

元昊似是故事听得入迷，颇为关切的询问道：“你同我娘的什么承诺？”

天朝上国皇帝顿了顿，继续眼含泪光的讲道：“妥娘临死前冲朕呼喊，朕只能远远无奈的望着她，却听不清她的声音。朕花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