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烈蛛

图兮找到了两只烈蛛的第九条腿，用石头划去。

“不错，”阿里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称赞道。

他将布袋里剩下的两只烈蛛处理完，转头对图兮说，“你可以生吃，也可以埋在沙子里烤干，烤干比生吃好一些。”

说完他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五只烈蛛全放进去后，用沙子埋上。

“为什么要在上面画圈？”图兮抱着胳膊问。

“因为怕找不到，”阿里哭笑不得地说，“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他拍了拍手上的沙子。

“有水么？”图兮问。

阿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图兮拧着瓶盖，问他，“你怎么不喝？”

“我不渴，你喝吧。”阿里摆手。

图兮盯着他干裂的嘴巴，脸已经被晒的脱皮。

“喝，”图兮将拧开瓶盖的水递给阿里，见阿里不动，她将水瓶塞给阿里。

“我看着你喝，一滴都不许剩下。”阿里被她有些凶狠的语气吓到了，连忙把水喝干净。

喝完水，阿里在之前画了圈的地方开始挖。

他跪在沙地上，膝盖被沙子烫的通红。

边挖边想：刚开始见到图兮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居然隐隐开始怕她了。

阿里越想越奇怪，挖沙子的力道大了几分。

“喏，给你。”他把烤熟的烈蛛递给图兮。

图兮将烈蛛丢进嘴里，和第一次吃不一样，这次终于没有黑色的血了。

阿里挡了挡太阳，“现在太热了，集蛇不会出来的，先走吧。”他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沙子。

图兮跟着他不紧不慢地走着，阿里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么高的温度，她居然没怎么出汗，皮肤也没有被晒伤。

“你不热吗，怎么都没出汗？”阿里奇怪地问。

“热啊，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和阿蛮一起去学校？”图兮转移话题。

阿里便没有再注意她，“我是捡来的，家里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他踢着脚下的石块。

图兮明白，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

“你想不想去上学？”她问。

阿里摇了摇头。

他认真道，“不想，他们收留了我，我不想奢求别的，只想多做些事报答，况且我没有能力从几百万人中脱颖而出，去无夜城工作，阿蛮比我聪明，他更适合。”

图兮知道这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很小很小，就算概率如此小，无数家庭都想赌一把。

成功了，意味着他们可以离开这个连活下去都很难的地方。

这就是无夜城，对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的人的压迫。

他们爬过一块块巨石，穿过沙地，脚踩在松软滚烫的沙子上。

当地一些小孩啃着刚从地上捉到的虫子，大眼睛看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当图兮经过他们身边，孩子们都无一例外退后几步。

刚回到家，莱姨在打扫房子。

见他们回来，对阿里说，“阿里，你现在去集市买点菜回来，你看着买。”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几枚铜板给他。

“我和阿里一起去。”图兮说，莱姨看着她有些为难。

“我想去集市看看。”莱姨便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你们注意安全。”莱姨道，阿里朝她挥了挥手。

去集市的路，是一条完全陌生的“路”，图兮没走过。

之所以被称为“路”，是因为那是一条被人踩的次数多了才自然形成的路。

她边走边观察。

不知什么时候阿里离自己越来越近，图兮被他逼的一直往旁边走。

眼看要被他挤出路外，图兮停了下来。

“哎。”

阿里结结实实地撞上她。

图兮问他：“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