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视如瑰宝,嘴角不住上扬起来。
“主君已经派人游说各国诸君抗楚,公主不必等太久,主君便会来救你。”看来我所预想的办法,骨碌也已经想到了,并开始付出行动。
“所以,公主务必要好好活着,等着主君才是。”
送走小雨后,我便洗漱了一番,往主殿去了。
如今,已经过了正午,我猜想此时的芈炎正在小睡,于是想去主殿,将雅光跳祭月舞的画,作出来给芈炎一个惊喜。
谁知到了主殿,却意外发现芈苏和他的络先生也在此。
芈苏正坐在榻前,守着还在熟睡的芈炎,而碧儿跪坐于一旁为酣睡得发了汗的芈炎轻摇蒲扇,络先生靠在圆柱上假寐,待我走了进来,三个人同时向我看了过来。
我如芒刺背,若说碧儿期待着我早些醒过来也就罢了,芈苏和络先生那期待的眼神,我总觉着有些怪异。
“公主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芈苏恭谦有礼,比楚王暴吝的脾性截然相反,我甚至有些怀疑,这芈苏是不是他亲生的。
我欠身小礼后回道:“公子莫要在称呼罪奴为公主了,身陷于东楚,奴早已不是公主了。”
芈苏歪着头思酌了片刻,道:“即便你不再是陈国公主,也是炎炎的师父,那我也便同炎炎一样,称呼你一声师父可好?”
芈苏对我的尊重,大多是因为芈炎。
可我却不能仗着芈炎,在芈苏的面前有恃无恐。
“公子若不弃,便称我为妫翼。”
他双眸灵动,听闻我的话后,点了点头。
此时,芈炎逐渐转醒,她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睡眼迷蒙地环视一圈,见我站在堂内,猛地长大了双眼,雀跃地跳下了小榻,光着脚丫一蹦一跳地朝我跑了过来。
“姨母,你可算是醒了。”她环抱住我的腰身,伏在我的小腹上。
我抬起头警觉地看着芈苏和络先生,见他们二人神情并无异样,可心中却还是有些害怕,便拉开芈炎抱着我的手,俯下身问道:“是谁准许你叫我姨母的?”
芈炎怔了怔:“你是雨师父的朋友,我自然要叫你一声姨母,这有何不对吗?”
“妫翼不必忧心,碧儿已将雨师父和炎炎的关系告知于我,既然你是雨师父的朋友,炎炎私下里叫你一声姨母也算是应当。”芈苏好心地为芈炎辩解,可他根本不知道我所忧心为何。
我看了一眼碧儿,见她朝我会心一笑,似是默认了芈苏是个可信之人。
可我仍旧心有不安,低下头对芈炎道:“今后不可以再叫我姨母。”
芈炎清澈地双眸充满疑惑:“为何?”
“没有为何,若是你再称我为姨母,我便不再为你作雅光公主的画。”我言辞庄敬。
芈炎见我神色严肃,努着嘴委屈地道了一声“好”。
我见她委屈地模样,有些心软,摸了摸她额间的碎发:“现下我醒了,便能开始作画了,你在我面前,将祭月舞尽量跳得完整些,我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与雅光生前的模样结合。”
芈炎的双眸随即清亮起来,她光着脚,便在殿内跳了起来。
虽说她是妫薇的亲生,可我却觉着她与雅光更为相像,尤甚是身貌修长。即便是在垂髻之年,却也跳的有模有样,不差丝毫。
我记下些舞姿,便向碧儿要来帛纸与墨砚。将帛纸平铺地板,持毫锥游走于上。
不刻,便渐渐勾勒出雅光的身姿来。
芈苏送来的帛纸与墨砚皆是上品,于我用起来得心应手,作画时也不晕染,墨干极快。络先生端着两盏木盘放在我身边,我侧目望去,见木盘之中放着些许盛了各色颜料的陶碟。
“我不知你作画还需要什么样的色彩,便先寻到这几种颜色来,你先用着,若要却些什么,再与我说。”芈苏站在我身旁道。
许是他对我的丹青叹为观止,这才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