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送君归来愁不尽

了合欢殿的侧门。\r

我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r

这个婢女碧儿倒是乖巧，一路都在让我注意脚下的阶梯，其余的时间都在沉默不语，偶尔回过头偷瞄我一下。我冲她笑了笑，牢牢跟紧在她身后，表示不会逃跑。\r

椒兰宫还是跟以前的模样一样，一花一木，一砖一瓦都没有更改。碧儿带我去了椒兰宫的暖阁，她说如今现在楚姬夫人身体情况很差，尤其怕冷，所以整日都呆着暖阁。暖阁里面总共放了四盆炭火，进入之后，迎面而来的燥热居然让我额头渗出细汗。\r

脱下了身上的斗篷，由碧儿引着往内室走去。\r

时隔将近一年，楚姬夫人看起来并没有碧儿所说的那样差，仿佛比之前的脸色好了很多。她跪坐在塌上，正拿着毫锥练习着篆书。\r

“夫人，合欢夫人带来了。”碧儿乖乖地上前，半跪着说道。\r

楚姬夫人放下笔，淡淡地说道：“好，备茶之后就在门外守着，除了合欢殿的小雨，其他的谁都不准打扰到我与合欢夫人。”\r

“诺。”碧儿叩首后转身离开了。\r

我作了揖，然后便信步走到她的对面，低头看着她练得字。\r

“若是收尾时更利落一点就好了。”我摸着下巴说道。\r

楚姬夫人递给我一支笔，示意我也写几个。我沾了沾墨水，便一笔一笔的写了起来。\r

“你这字写的也不是特别漂亮嘛？”楚姬夫人莞尔一笑。\r

“我也没说我写的好看啊？”我歪着头继续写着。\r

楚姬夫人看着我，一双美目流转顾盼。\r

“我写的虽不好，但总会看，况且我从不将自己的字与别人对比，若是这样，天下之大，能人多着呢，哪里是头呢？”我端正身子，照着雅光写的字临摹起来。\r

她笑了笑，继续拿起笔与我一同慢慢的书写。\r

碧儿端着茶盏和玉杯进门，并且坐在一边为我们细细的烹茶。少顷，茶香四漫，让我顿时觉得鼻息舒服又通透。\r

我抬眼看了看认真烹茶的碧儿，又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不受外界干扰，认真炼字的楚姬夫人。心想这碧儿果真又是蔡侯派来的眼线，想与她说些话估计还要在心里掂量一下，否则被蔡候抓住小辫子，我这好不容易的平静日子又没了。\r

“放心，碧儿是我王弟的人。”楚姬夫人感受到我的顾虑，连头都没有抬的说到。\r

楚国的人什么时候都渗入到蔡国的后宫了？我浑身惊的有些懵了，停下笔呆呆地看着楚姬夫人。\r

这时，碧儿捧来了两碗翠色的茶汤，这颜色和香气真是让人欲罢不能。\r

“尝一下，这是我家乡的翠缥茶，生长在雪山与绿松的交界处，常年受雪水的滋养，味道很好。”楚姬夫人素手捻碗，一饮而尽。\r

我也客随主便，一仰头就喝了进去。入口有清香，却有些苦涩，经过喉咙之后唇齿生香并且回甘。回味时间越长嘴里却越甜，我从未喝过这样的茶，所以觉得还是蛮新鲜的。\r

“相传在楚国的翠眉山有一位善良的姑娘叫翠缥，天性善良，美丽，孝顺。父亲病重，只身前往翠眉雪山顶寻找豆青藤为父亲治病，怎奈大雪封了山路，姑娘迷路差点冻死在雪山里面，得幸一位狩猎少年相救，不但采到了豆青藤，还找到了一窝雪兔，少年将翠缥送回了家，并且两人相看欢喜，等翠缥的父亲痊愈后，两人便成了亲，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却美满，可天总有不测，翠眉山的一次雪崩突然来袭，少年跟翠缥都被深埋在雪里面，侥幸逃脱的村民都在雪停了之后回到被掩埋的村庄里救人，总共七七四十九天，当人们发现少年的时候，少年的身体是被包在一株密不可分的茶树里面的，茶树在雪里开的鲜艳，而少年也还是温热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