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亲密接触

山民见到周顾出来，纷纷过来请安，口中称呼她——“大当家”，神态恭谨又有些畏惧。

有位年老的长者，过来向周顾鞠了一躬，口中“咿咿呀呀”，比划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顾全然听不懂，只能求助地看向张谦。

张谦虽然心中诧异，还是低声说了一句，“郑老头这是在向你问好。”

周顾点了点头，向老人家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还有年龄这么大的长者，也不知道在山上怎么生活。要知道饥荒来临的时候，首当其冲就是这些老人，因为根本抢不过年轻人。

可是郑老头的气色看起来居然还行，甚至比一些年轻人还要好些。

她本想多问几句，却开不了口。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都很怕周二娘。除了正常的问候，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郑老头打完招呼之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用铲子铲起雪来。他的手臂机械地一下下挥舞，将雪块投入一个巨大的石槽当中。

“这些雪有什么用？”周顾有些好奇。

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张谦自觉充当起了解说，“山上的水源不能用，所以需要有人专门蓄水。”

“没有水源？难道大家饮用的都是雪水？”

“对。”张谦点了点头，“冬天是雪水，夏天就是雨水。”

“郑老头是山上的守夜人，他虽然不能说话，可眼神十分好使，平日里也会主动照顾这些。”

张谦上山的时间不是很长，大致的情况了解一些。可她身为大当家，不知道就有点奇怪了。

周顾敲了敲脑袋，勉强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这脑子，大概是昏迷得太久，好多事都记不住了。”

张谦认真地看了看她，面前的女子眉眼如画，娇艳动人，可他竟然觉得有些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同，好像也说不上来。

他想了想，为周顾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你中了瘴气之毒，或许对记忆有损，不要着急，慢慢来吧！”

“冬天里有瘴气吗？这不合常理吧？”周顾暗自思忖道。她是化学系的高材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雪山里有瘴气，还是第一次听说。

周顾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时正是初冬，雁煞山南面的树叶已经掉光，只有松柏常年青翠。

他们居住的山洞位于半山腰，因为四处都被冰雪覆盖，无法到山上去，只能沿着山间的小径一路向下而行。

雪后初晴，山间的路并不好走。

张谦在前面带路，周顾就跟着他的脚印一步步踏上去。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

山间景致怡人，她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林中偶尔会有野兔窜出来，样子呆呆萌萌的，与周顾对视片刻，转眼又溜走了。

她悄悄吸了口气，空气清新而凛冽，没有半分杂质，实在是舒服极了。

大概是放松过头了，没有想到危机就在下一秒来临。

走着走着，周顾忽然脚底一滑，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周顾心想这下完了，吓得她连忙闭上眼睛，本以为会跌个大跟头，没想到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危急时刻，张谦毫不犹豫接住了她。

她这一下力度颇大，两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来不及多想，张谦只能紧紧揽住她，朝着山下滚落。

眼前尽是白雪茫茫，翻来又复去。也不知道滚了多远，直到张谦的后背撞在树上，痛呼了一声，总算就此停住。

周顾睁开眼，两个人近在咫尺。那张脸因为撞得疼了，五官都变形了，可依旧英俊不减。

他的眉毛十分浓密，一双眼睛如同寒星般令人目眩神迷，周顾想要逃离，却发现他的手臂正紧紧勒在她腰间，动弹不得。

她从没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个男人，睫毛轻触着脸庞，呼吸就在耳边，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周顾的面孔腾地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