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归宿

众人上了车，王猛把他们带到一家可以看海的星级酒店。车开到酒店大堂门口，进入一扇转门，进电梯，王猛熟练地按了28楼。出电梯正对一扇气派的中式檐门楼。刘垦瞬间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这酒店够别致的”，他说。

“还凑合”王猛前面带路进入那扇檐门，刘垦来到宽敞的包间，发现里面坐满了领着孩子的男人和女人，每个都令刘垦感到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却又不敢辨认，但他可以肯定在某个时间的某个地方，他和这些人有过交集

向前走，离包间中心的那张圆桌越来越近，那些面孔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刘垦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与每一个人共同生活在一间宿舍，那些男人分明是他的舍友，那些女人手里的孩子却是男人的缩小版，他们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诗人，就等你入座了”。男人们起身，把刘垦让到中间靠后的座位。舍友们毕业以后，一个一个成家。有了孩子，他们每一个人的婚礼，刘垦和王猛都曾亲赴，如今轮到王猛。

王猛的婚礼将在两天后举行，于是舍友们从天南地北赶过来，相聚在这间豪华的宴会厅里。刘垦见到他们既觉得高兴又感到尴尬。高兴的是，每一位舍友都找到了人生的归宿，他们大多在县城有体面的工作事业单位、公务员或老师，生活倒也十分滋润。

毕业后相聚实在是一件难得的事，借以婚礼，却是十分恰当的。刘垦入座，自然要和同学寒暄起来，每个人的情况他都略知一二，他和王猛以往总要羡慕的说结婚的好处。如今，王猛也加入已婚的行列。只有刘垦还是一个人，倒让他觉得有几分尴尬了。

“同学们静一静，听我说”，王猛站在门内开始说话，大家立马安静下来，“今天各位同学能够远道而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感到十分荣幸，也很高兴，这顿饭就当婚礼的预习饭菜，不知是否合乎大家的胃口，如果······”

王猛这句话还没说完，服务员就推上来一整只帝王蟹，众人瞪大了眼睛，王猛才发现身后服务员早推着餐车上来了，“呦，硬菜上这么早，那我就不啰嗦了，大家用餐愉快！”

服务员熟练地把蟹肉分好，放在小盘子里，再端给每一位客人，大家便迫不及待地品尝海中的各种美味。

“咱们宿舍就王猛最发达，我们这些回老家的是比不了了”。一个同学说，“想当初，我同时考上了外省和家乡的公务员，但考虑到家里的情况，还是放弃了外省，虽然外省的工资要高很多。但是房价也高，家底不厚实，哪里敢随便向外走呢？”坐在刘肯旁边的另一位同学说。毕业以后，他便回老家江苏做了一名公务员，然后娶了一位老师做老婆。

刘肯想过，倘若他回家，也不外乎这种结果，但他还是有几许不甘，所以不愿回来吧！

“你们知道王猛是怎么发达的吗？”有人问。

“听说他卖了一段时间健身器材，便做起了酒水生意，因为酒量惊人，所以业绩突出，更重要的是人家命里有桃花，卖酒的时候把自己卖出去了，而且是卖给了大户人家，所以生意越做越大，你们听说了吗？他住的大别也是他老婆陪嫁的。”第一位说话的男同学继续说。

众人听后一阵唏嘘，“怪不得这么快，婚姻能使人暴富啊！”

“大家也别这么说，人家本来就富，钱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哪像我们，为一套房子背负几十年贷款”

“也是”

“人跟人啊，没法比”

刘肯想说什么，却始终插不上话。因为他虽然留在了青岛，但是工资也只有家乡应事业编的水平。他不知道自己应当和他们聊什么，仿佛一只放错了位置的丑小鸭。只感到自己与周身环境的不协调，却不知道，这种不和谐不融合的根源在哪里？从台湾回来，刘垦就在想一个人的内心应当追求什么？或许，能够使人的心灵获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