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首同归

朱祐樘已经跪下叩谢了周太后的懿恩，张辞若还愣在原地，郑俭提醒的哼哼了两声，张辞若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愿意做樘儿的太子妃？”

周太后有些好奇的看着张辞若，张辞若还为作答，朱祐樘便想开口替她遮掩过去。

“民女愿意。”

众人纷纷看向张辞若，朱祐樘有些错愕的盯着她，前两日还恼着不愿做这太子妃，今日又突然情愿了，朱祐樘摇了摇头，本以为还要花些功夫，却也不想事情如此顺利。

万秋月倒是在一旁委屈的哭喊着，问凭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咒骂着张辞若，张辞若摇头，真是好蠢的女人，除了会欺负人会扒人的衣服，会做些阴险丑陋之事，那脑子怕是半分也用不到。

周太后厌恶的呵斥她闭嘴，不想她却越骂越来劲，朱祐樘也嫌恶的摇头，不曾想着后宫之中竟还是有如此蠢笨的女子，周太后叫来旁边的宫女按住万江月，一旁的内侍就像方才打沈妙仪一般狠狠的抽着万江月的脸。

“送回皇贵妃那处去，告诉她，若是教不好家里的女眷，便不要招到宫里来让人厌烦，在本宫面前还敢僭越，你让她万贞儿去问问皇帝，这个太后还该不该本宫做。”

看着万江月哭天喊地的被带走，随后她又吩咐了内侍，将余下秀女遣散，想回家的就放出宫去，想留下来的便带去做差事，她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看向朱祐樘

“张氏如今的身份也不便再住在这种地方，我记得清宁宫旁边有一处旧殿，院内还有假山池塘，收拾收拾让张氏搬过去吧，待大婚之日选定了，再做其他安排。”

语罢，周太后又看了看张辞若，稍带满意的微笑着转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了院子。

朱祐樘遣了几人去收拾了清宁宫旁的旧殿，又让郑俭为沈妙仪请了位太医，院中只剩朱祐樘与张辞若两人。

朱祐樘有些歉意的开口

“今日之事，我也不知会发展到如此境地，连累了沈娘子。”

“那殿下又怎会如此及时的带人来呢？”

张辞若眼神阴翳地看向朱祐樘，随即向后转身。

朱佑樘低声道“宫中有熟识郑俭之人，瞧见万江月从贵妃宫中带了人出来，便禀了郑俭。”

“那太后呢？太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我找来的，”朱祐樘走向前去“万江月如此兴师动众，不过就是知道你我相见之事，祸起萧墙，自该我来解决。”

张辞若转头对上朱祐樘的眼神，眼里的坚毅不由得让朱祐樘瞳孔微颤，

“若民女有幸嫁与殿下为妻，殿下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护住民女吗？”

“当然会。”

此话一出，朱祐樘自己也被惊着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鬼使神差的便向一个女子许下了承诺。他对上张辞若的眼，目光相撞间，朱祐樘的耳朵有些发烫，心跳也加快一番。

“那还请殿下说到做到，殿下今日也瞧见了，嫊嫊因我受辱却不肯吐露半句，来日若我仗着殿下的势，还与她，殿下也会如今日所说这般吗？”

张辞若受了风寒，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她眼眶发红，眼里的恨意中又带着几分委屈。朱祐樘见她如此模样不知该如何开口，转而问到

“你与沈妙仪当真就好成这般地步吗？”

张辞若从容不迫的猝然一笑

“民女与嫊嫊从幼时便一同长大，白首同归。”

昭德宫内，万江月哭天抹泪的向万贞儿讲着今日所发生之事，她从秀院回来之前，周太后已经差人来说过了，万贞儿勃然大怒，一掌拍在靠椅的扶手上。

“太后这是让本宫丢尽了脸啊！”

随即她又看向一旁鬼哭狼嚎的万江月，心里烦闷的骂道“哭什么哭，事情办砸了就知道哭了，如今这般，我看你今天哭瞎了又有什么办法。”

万江月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