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冷宫贵妃的小将军(41)
温玉素白伺候着她梳洗完换了身以上,并未束发,只在脑后用了一根宝蓝色的发带将墨发松松绑住,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几许。
温玉拿来斗篷披在了林枝稚肩膀上,林枝稚未曾拒绝。
这具身子不耐冷,即使在屋里,她多穿几件总归不会冷到。
晏川进来时就看到林枝稚坐在窗前,肩头垂下来的墨发压着领口雪白的狐裘,斗篷上金线绣的卷云纹在日光下闪着微芒。
林枝稚一手撑着头,手肘抵着石桌,另一只手捏着一枚墨玉棋子,似在沉思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石桌旁有个小炉子,茶壶里的水滚了,咕噜咕噜响着,壶嘴冒出的白气升腾上去,让林枝稚精致的面容也有了几分模糊。
晏川放轻步子,走过去,看了眼棋盘,眼里带了点细碎的笑意。
林枝稚等察觉有道黑影时,晏川已经走进了。
她抬头看了眼晏川,他肩上发上都落了一层雪,林枝稚不动声色的把棋盘上的棋子打乱说:“怎么冒着雪来了?坐。”
素白拿来垫子放在石凳上,这倭丽也奇怪,屋子里的装扮大多都用石头而不是木材。
“王尚书与你都说了?”晏川把肩膀上的化成水珠子的雪拍落,坐在了石凳上。
“嗯。”林枝稚让人把棋盘收走,拿过一旁的小水壶,亲自为晏川到了一杯。
热气腾腾的茶被他端在手里,并未饮下。
“可有什么想法?”
林枝稚浅唱了一口刚煮好的茶,入口微甘,回味却是香与甜。
“七皇子特意让人送来的的雪水,煮出的茶味道却是不一样。”林枝稚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说到了手中的茶。
晏川喝茶从不细品,一口饮尽后把杯子放在了桌上说:“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林枝稚轻笑一声,外面的雪下的越发的大了,盈盈雪光从纱窗照进来,她手肘撑在矮几上,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的食指按茶杯上,指尖葱白,杯子瓷白色的,两者相衬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碎发被她挽到耳后,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孔,神情娴静,含笑的一双眼仿佛是三月春阳下湖面荡起了清波。
晏川就这么静静看着窗前的人,没舍得出声打破这这一刻的美好。
“你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吗?”
晏川一怔,他赶忙让自己心口的憋闷散开,细想她那句话。
“他在...”
“示好。”
林枝稚又替她填了一杯茶,晏川握在手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看来他在倭丽的日子过得也不尽人意啊。”
“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接待使臣是太子的分内之事,可接待他们的却是七皇子,没有太子也就罢了,如今太子也算如日中天。
他在惶恐。
但又不得不听命于倭丽皇帝。
晏川看着她捡起丢在桌角的一颗棋子,黑色的棋子在她指尖跳舞。
“那你准备和他结盟吗?”
“与虎谋皮,我得再考虑考虑。”
“好。”晏川无条件的相信帮时刻准备着帮助他。
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言传突然轻声说:“你放才下的棋我从未见过,是什么棋。”
林枝稚随手把棋子放在桌上说:“随意摆着玩罢了,能是什么棋。”
到了西跨院凉亭处,封朔习惯性地抱臂靠着亭柱站着,凛冽的凤目半垂,下颚线精致又清冷。
晏川下意识地合拢五指想抓住什么,等掌心被挤压生出几分痛意,他迷惘的眸子才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林枝稚…似乎并未完全信任他。
“如此,你便歇着吧,我出去了。”
“好。”
晏川走后温玉凑了过来说:“娘娘为何说方才棋盘上的五子棋是随便摆的?”
“他平日里忙,何故让他浪费为数不多的休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