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针毒蝎

众人皆是一惊。

所有人都知道，慕清欢是无为派掌门慕鹤归的嫡长女，细细算来，在派中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可怪异的是，此女出生时天色乍变，雷鸣电闪，白虹贯日，实乃妖异之兆。

果然，其母诞下她不久便力衰而亡，连遗言都未曾留一句就撒手人寰。

慕清欢也自小体弱多病，身边经常出现种种怪事：

两岁时失足跌入谭中，竟有莲花长出，托举而生。

五岁时见池中锦鲤有趣，便伸手摸了摸。第二日，满塘鱼虾竟都翻肚而死。

更别提她房中养的花花草草了，没几日就会尽数枯萎，满园颓唐。

不知何时，谣言四起，整个无为派甚至江湖上，都有这样一道说法——

慕清欢是灾星，是会给人带来霉运的病秧子，甚至连她的生父慕鹤归都对她冷眼相待，一年宣召她一次都是奇迹。

这惹人嫌的灾星，要离她越远越好！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后来，慕鹤归又娶了师妹解书兰，生下慕婉柔和慕丞这一双天姿灵秀的儿女。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都快淡忘了这位原配夫人生下的嫡长女。一些新进门的弟子几乎都不认得她，只知道后山有一个病秧子，看一眼都会倒霉。

慕清欢的死活没人在乎。

不，应该是更多人的希望这灾星赶快去死。

可眼前的少女就这样盈盈跪坐着，背脊笔直，倔强的眼神直视着在场的所有人，那股充满韧劲的生命力扑面而来。

这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慕清欢吗？

她扬起小巧的下巴，不慌不忙道：“你说我盗取盈灵珠，有证据吗？我虽久居闺中，多日不见外人。但我身为慕家嫡长女，也不能平白让人污了名声。这偷盗之罪，我慕清欢担待不起。”

慕丞半张着嘴巴，很是不敢置信。虽说这是他所谓的长姐，但他打心眼里厌恶且看不起她，不论是样貌还是才能，都比不上他的嫡亲姐姐慕婉柔。

素日里老是病歪歪的，从来不敢看他的眼睛，问什么都是唯唯诺诺的，怯懦愚笨的不得了。

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

“你——除了你，还有会偷盈灵珠？你这个给人带来霉运的药罐子……”

慕丞还想再说，可能话语太过难听，被解书兰打断了。

“清欢，你既说你没有偷盗，那为何有人见你闯进了禁地？”解书兰眉毛一扬，一抬手，就有一名弟子出列叩拜。

“回掌门夫人话，昨夜子时，我经过禁地，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晃过，仔细一看，正是大小姐。因大小姐鲜少出门，又不见有什么异样，我便没有多作惊扰。谁知片刻后进禁地查看，盈灵珠竟不见了！”

嘴上没明说，可字字句句都暗指慕清欢是小偷。

慕清欢静静地听他说完，站起来走至他身边，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可亲眼见到我将盈灵珠带走？”

那名弟子愣了愣，答道：“那……那倒不曾。”

慕清欢施了一礼，道：“掌门夫人，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无人亲眼见我盗取，便不可断定是我所为。”

解书兰默然片刻，似乎也意外这素日懦弱的嫡长女竟能据理力争，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拍拍手，一名侍女托着木匣子走了上来，揭开帕子一看，匣中卧着一直烧至一半的蜡烛。烛身矮胖，做工略有些粗糙。翻转至一侧，一个醒目的“清”字露了出来。

“清欢，此物是在盛放盈灵珠的台子下找到的。大家都知道你不爱出门，喜做手工。我已差人寻了你几样日常做的东西，这蜡烛便是出自你之手。”

解书兰眉毛一扬，语气骤然生厉：“你既说你没有盗取盈灵珠，这蜡烛又作何解释？你擅闯禁地，所为何事？！”

慕清欢盯着那支短烛，那的确是出自她之手。那日她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