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悬一线

王成策旁若无人上的车，这会儿章町下车了，江小荷也不打算客气，自行就照原计划往郊区厂子方向开去。

王成策起初不说话，刷着林益发的信息，一一做批复，复杂的问题去了个电话。

雨水哗啦啦地沿着侧窗壁爬着，赤橙的街灯能见度虽然没有平日高，但照在每一柱水流上，多少还是给人带来一点安全感。

只是行车越走越偏，王成策才留意了方向。

“你不回家？”

“这种天气，还要去哪里？”

江小荷只顾开车，选择性耳聋，不答话。

汽车驶进一段不宽的路面，偶有洼地，飞溅一滩水，像与天上玩命下降的雨水在较劲。碰撞中，击打出更大的水花。

一排排低矮的厂房开始进入眼帘，王成策早前在这一处看过地皮，后续有项目组的跟进，便不再过问。此时发现起楼的速度还挺快，见这架势，明年上半年应该就能竣工。再往前是一排废楼，虽然地处郊区，但毕竟紧挨着市区，荒废程度不当如此。用脚指头想也知，肯定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王成策打算回头就让林益做个调查，看能不能把这些地盘都圈过来，后续的事，再从长计议。

又经过高速桥下，地势低，积水重。行车明显开始吃力。

暴雨走势有增无减。炽焰的灯不知道从哪一段起没有了。前方白蒙一片，水天混为一体。

能见度低，视觉效果差。不太乐观的念头盘亘上来时，王成策当即喊停。

可是，过桥后再行十分钟就差不多能到目的地了，江小荷哪肯中途转回？

王成策见人无动于衷，突然从背后就直接上了手。

江小荷哪知他会不要命，当下就慢速熄火：“王成策！你疯了吧？不知道危险吗？”

“不知道危险的是你！赶紧掉头。”王成策一脸漆黑，命令的语气不接受任何反驳。

水雾乱窜，前方路况扑朔迷离。加上受王成策激动情绪的影响，江小荷纠结再三，还是听从了王成策的建议。

重新起火，准备掉头时，却发现来不及了！雨势再次陡涨倾盆，地表的水迅速高涨，很快漫过三分之一的轮胎。

王成策当机立断喝令她开门下车。王小荷：“发什么神经，这么大的雨。”

“你确定，把车就这么停路中间？车不是我的啊大哥 ！出事算谁的责任？”

“下车！坏了算我的！”

王成策已经不听她说话了，任她开怼，推门下车，半截裤腿和噌亮的皮鞋全部没入滚泥湍急的水流当中。

未入冬，寒意刺骨逼入。来不及打伞，雨水劈头已经灌打一轮。眼皮子还没有来得及正常打开，径直去掰驾驶座的门。

争分夺秒间，不再做多余顾及，伸手就直接将江小荷往外面拽。

情急中，江小荷还欲拿回手机和包包。但已经来不及了，被王成策硬生生拉着就蹚入了水中。

幸好开车时换下了高跟，否则这阵仗更是寸步难行。雨势丝毫不见收敛，目之即汪洋成片。

王成策将伞倾到江小荷身上，又脱了西服外套往她上半身罩。两人几乎相互扶持着依偎前进。

因逆流顶风，江小荷始终吃不消，停下刚要缓口气，身体一斜，反应过来时，已被王成策打横着抱起。

“你？”一双水雾眼颤了颤。

“再动我扔出去！”

江小荷只得一手环住人，一手牢牢锁着伞。她倒多少护住了一些，王成策一整个后背像塞进了冰碴子。

水流没向膝盖，还有继续高涨的趋势。

王成策憋足力气，抗争着终于迈进了废楼。呼呼喘着大气把人放下，便径直带入楼梯，拉着江小荷往二楼上去。

楼房红砖裸露在外，风雨之中，给人飘飘欲坠之感。

“别是危楼？”

“危楼也比死车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