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临别之夜

而是来到踏着月色来到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陌生。

这么多年来，萧承烨的心里都只有仇恨，支撑着他一步步走上权力的巅峰。可当大仇得报后，他没有变得轻松，反而觉得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他是这天下的主宰，可他并不在意百姓的生死；他手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也随心所欲地剥夺他们的生命；他不在乎残暴的名声，这世界对他不仁，他便对这世界不义。

曾经的他满身黑暗，如今的他像是行尸走肉，可慕岚画不一样。

分明她也经历了人生的至暗的时光，从众星捧月的高门贵女一夜之间变为茕茕孑立的飘零浮萍。

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容貌，却没有被打倒。

他看着慕岚画处理政事游刃有余，面面俱到；看着她掷地有声地请求奔赴战场；看着她重拾兵书，热忱坚定。

他的目光忍不住被她吸引，直到今天她醉酒就要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先于意识作出了反应，将她揽入怀中。

“顾剑，你觉得慕岚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向身后问道。

“臣觉得娘娘看似柔弱如蒲草，实则内心坚韧如磐石。”顾剑边说边偷偷看着萧承烨，小心试探：

“陛下，可是爱上了娘娘？”

“爱，是什么？”听到这个字，萧承烨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只有残酷、阴暗、狠辣，仇恨，好像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爱。

顾剑心里一阵心疼，也不知要如何安慰。

“罢了，回去吧。”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第二日清晨，慕岚画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她抚着微微痛地头，呻吟了一声，问道：“敛秋，昨晚是谁趁我睡着敲了我一榔头吗？”

“小姐，你忘记了吗，昨晚陛下为你践行，你喝的酩酊大醉，还是陛下把你抱回来的呢。”敛秋一边端来洗脸水，一边帮她回忆。

“践行？”慕岚画拍拍脑袋，赶紧从床上蹦了起来，“哎呀，今日要出征，我昨晚竟然还喝醉了，差点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