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如果爱是不可忘和不可得

陆鹤雪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修佛的心就不纯净了……我本是慈悲的修佛之人，却杀了很多人，吞噬了很多魂魄。我终究不是个好人。可是，今夜是我第一次喝酒……”

他闭上眼，又睁开，眼底多了一丝痛苦：“如果你在长达一千年的时间里，思念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不可得……你恐怕也会像我一样，潦倒地度过这一生……我早已经沉沦深渊，即便佛祖也无法救赎。”

凌霄呆呆地看着他。

陆鹤雪却站起来，因为饮酒，身姿歪歪斜斜地，一步一潦倒地慢慢朝前走去。

凌霄不知道为何，轻易就被他情绪所染，鼻子一酸，也有些想哭。

她也有自己的不可忘和不可得。

她也在潦倒地度过自己这一生。

她起身，默默地跟在僧人身后。

忽然，陆鹤雪停下脚步。

她差点栽到他脊背上。

不由后退一步。

陆鹤雪伸出修长的手，在月光下的空气中，轻轻地抓握。

“子献……院子里的碧桃花又落了……我抓不到，一朵都抓不到……”

凌霄这才意识到，他喝醉了，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千年前那个纠缠他九生九世的女孩——子献。

有眼泪从他眼角滴落。

他哭着说：“对不起……子献……我一定要给你重生的机会，所以不能殉情，不能立刻就随你而去……”

他等了一千年了。

只要这个世界毁灭，神灵就会重新降临。

那时候，神王就可以挽救子献。

子献就可以重新转世投胎，或者归位神籍。

所以，阻止他的一切，他都要毁灭。

忽然，寺院的后门打开，一个胖胖的武僧端着一盆脏水，朝着门外猛地一泼。

忽然，胖和尚看到门外竟然站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和尚，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想收回水盆。

可是来不及了。

脏水铺天盖地落在和尚和女人身上。

凌霄和陆鹤雪被脏水浇了个透心凉。

凌霄擦了擦了脸上臭烘烘的水渍，尖叫一声：“真是脏死啦！”

陆鹤雪犀利地瞥向后门。那胖和尚对上陆鹤雪那犀利的眼神，顿时脸色一白。

这个僧侣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不像是一个厚道的出家人。

陆鹤雪淡淡道：“给她道歉。”

胖和尚依旧嘴硬：“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后门，是我们泼后厨脏水的地方吗？！活该！”然后再也不敢看陆鹤雪，逃也似的退回佛寺，砰然一声关上门。

陆鹤雪静静地站着，虽然满身污秽，却丝毫影响不了他出尘超拔的气质。

依旧飘然若仙。

依旧俊美无俦。

陆鹤雪道：“我认得他。是了宏大师，是后厨的师父。可惜，我如今面目全非，他不认得我了。”

凌霄道：“我们找个旅店吧。”

他们被泼了这一身污秽，得好好洗干净才行。

因为已经是深夜，这里又是旅游景点，很多旅店被旅客住满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酒馆，付了三倍的房费，才勉强入住。

而她刚上楼，大厅里便进来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说着日语，似乎也要住店。

凌霄听得懂日语，便站在角落听了一会儿。

陆鹤雪问：“他们是什么人？你认得他们？”

凌霄脸上划过一抹杀意，点头：“是工藤家族的人。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请天语者出山。他们家里出了物怪，想寻求天语者的帮助，以祛除物怪。”

陆鹤雪道：“可惜，我即便说出我是天语者，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凌霄一直都想去日本，找工藤家族，替沈南钊报仇。

凌霄上上下下打量着陆鹤雪，忽然生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