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艰难的夜晚

白打了个寒颤，第一次庆幸起自己胆子小。

墨以不明白，“那柴飞白要是死了还怎么做纸人呢，要是他也用纸人的身体不太方便吧？”说着墨以脑中浮现出一个纸人给另一个纸人描眉画眼的场景，“我做我自己？”

柴飞白：......

为什么墨以淡定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蒋歆一眼就看穿这些小手段，“一副躯壳，有什么难的。”

每天死那么多人，借来一副肉体用一两天就行，到时候，柴飞白想活着就得靠他们。这些鬼这样不择手段，所图不小。

“那现在怎么办？”墨以望着旁边没有眼睛的纸人，“感觉这些鬼不会放过柴飞白的。”

蒋歆示意墨以不用着急，让他坐在一旁休息，自己问柴飞白要了一盒朱砂和毛笔，接着挨个在纸人的眼眶中画上眼珠子。

墨以坐在旁边，柴飞白却不敢休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旁边打下手。

他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却知道像蒋歆这样有本事的高人规矩都不少，万一哪儿惹了对方不高兴，那自己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昨晚地经历让他知道，就算他逃出去，也是只躲得了一时。

现在有了墨以的帮忙，壮着胆子搏一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个小小的白事铺子就是他现在全部的家当了。

柴飞白今天的手都差点摩秃噜皮，一刻也不敢休息，勉强做出了十个新的纸人，现在都被点上了猩红的眼珠子。

不知道是蒋歆的手法特别还是怎得，柴飞白觉得这些纸人的眼睛像是被点了高光，要是把朱砂换成墨水，那和真人的就有八分相像。

画好之后，墨以和柴飞白按照蒋歆的指示，将纸人摆在两侧，中间放了一把椅子。

“一会，您就一个人坐这儿？”柴飞白有点犹豫，“会不会太危险了？”

要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反而害了别人，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他问话间，蒋歆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靠着椅背，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墨以把柴飞白拽到了里间，“他本事大着呢，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蒋歆一个人坐在屋子正中央，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石雕，在墨以他们的角度看不见蒋歆的表情，只能看到从门里照进来的月光给他渡了一圈银边。

柴飞白的手心里都是汗，想找墨以聊两句缓解一下，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墨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就差手里捧一杯爆米花了。

柴飞白：“......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黑暗中墨以的眼睛微微发亮，“大不了就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现在他墨以大小也能算是个关系户了！

虽然墨还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和蒋歆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去了酆都怎么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么一想，比现在没房没车的情况还要好些......

在柴飞白的记忆里，墨以是上次救了他的人，心里对墨以有种莫名的信赖，现在听他这么说，勉强按捺下了心中的不安，“你这上司，什么工作啊，你见过他出手吗？”

“见过啊。”墨以简述了一下收服司机严建国的过程。

柴飞白听的一愣一愣的，正想说话，却看到墨以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接着指了指门口。柴飞白顺着指示看过去，发现门框边多了一片阴影。

有东西正躲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