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到石屋

陈辉的石屋离四奶奶家其实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两百米左右。这个小山村是在一个个土崖下面打个窑洞再盖上几间瓦房就是一户人家，上下排列错落杂乱。目前十几家都在村下面盖成二层小楼，上面还有二十来户，路绕来绕去需要走二十多分钟。

村子在山顶的一个山窝里，常年有风，这时候尤其的冷。陈辉看她们冻得小脸通红，不住地搓手，心疼地把柳雨霏的手拉过来放在嘴边哈气，惹得另外两个嗔目不满，白眼连连。

陈辉看见远远走来一个六十岁左右，戴着耳暖，穿着绿色棉大衣，抽着大烟袋的人，是本家远支的陈强，亲热地打招呼：“大哥！”。

陈强听见招呼声，看见一个男人和三个女孩子走过来，一时没有认清。

“大哥，是我！”陈辉走过去递了一根烟，陈强发现是他，欣喜地说：“老八，你好几年没回来了啊，今年在家过年吗？”

“嗯，大哥。明涛放假了吗？”

陈强把烟袋磕了磕，接过陈辉的烟点上：“放假了，跑出去玩了。”

“这几个是？”

“大哥，这几个是我朋友。”陈辉呵呵笑道

“大哥好！”三人齐声

“呃，好好，你们好！”陈强憨笑着回应。

打过招呼，四人继续往石屋走。

因为已经很晚了，路上再没碰到其他人。

终于走到了，已经六年没有回来了。

陈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几个破破烂烂的是石头垒成的屋子，在这里，他是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夜裹着痛苦被子的五岁小男孩。这里只有冰冷的回忆，和那个给了他活下来机会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奶奶。

三女看着这所谓的石屋，感到震惊，这是什么石屋啊，就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石头石块堆砌出来的空间。总共三个屋子，外面是由泥土，烂砖和小石头混合砌起来的半人高的，算是围墙吧。大门就不用说了，四根木头桩子在土里立着，两扇老旧得起码有四十年的门板用铁丝拧了起来，感觉一推就倒了。

陈辉找了“围墙”一处比较矮的地方，把顶上的雪用手扒拉掉，再用嘴吹了吹，确定已经干净后，把她们三个抱了进去。

院子也不大，大概就三十平方。院子里杂草丛生，东倒西歪。杂草中间，有一个约一米长一米宽的四方石板，下面用细细碎碎的石头垫了起来，周围还有四个方正的石头，看起来是以前当做凳子用的。

“这是我以前看书做作业的地方，我七岁的时候做的，到现在已经二十八年了。”

三女想起自己六七岁时单独的房间，书桌，粉色的台灯，垫了软垫的椅子，不由得一阵发酸。

三间石屋两小一大，分布在东南西三个方向，东边的最小，大约五平方的面积。南边的最大，有三十平方。西边的约十平方。只有西边的石屋有个木门，但没有上锁。

推开西边的门，门口就是灯泡开关。打开灯泡，很昏暗，大约是五瓦的老灯泡。屋里到处都是灰，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只有一个一米半高的掉了色的老木头箱子，看那样式像是三四十年代的。桌子上面是一个灵位，一个慈祥的老人微笑。

陈辉走到灵位面前，直接跪了下去。他看着这个给了他生命而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的慈祥老人遗照，没有哭，只是神色木然，在心里向她诉说着：奶奶，我把您孙媳妇带回来了，很漂亮，很善良，您喜欢吗？

跪了五六分钟，他站了起来。三女见他起来，准备下跪磕头，他拦住了：“没事儿，你们今天不用磕，奶奶不会介意的。”

到了南边的石屋，那里面就没有接电灯了，这个石屋有三米多高，平顶。几人只能打开手机照明。进去以后，她们彻底惊呆了。这是人能住的地方吗？地是用各种各样的小石子铺成的，上面大概以前用水泥胡乱地抹过，但是没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