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马库塞斯情况（2）

萨里瓦克一指正在开车的司机：“他叫孟开，家里原先就是开一个小超市的。你让他说说他家遇到什么情况吧。”

“我们家原先开了一个小超市，很早就开门，深夜才关门，辛辛苦苦干一年收入勉强够全家糊口。但是有2个军阀为了争夺地盘在我们那儿开打。”

“占据我们镇的军阀就要求镇民为他的军队提供物资，大家咬咬牙，东拼西凑，给了 。虽然凑了这些物资没到倾家荡产的地步，但是也是元气大伤了。只是指望能够过个3、5年再辛苦挣回来。”

“军阀战事不利，前线逃回来的溃兵除了武器外什么都没有，他们得吃饭。我们家的超市是个明显目标。买东西不给钱只能算小事了，有些溃兵拿着枪或者手雷拍到柜台上，说要卖掉，换些钱。我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也不敢要，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卖，只是找借口敲诈勒索一通。有一天，我母亲身体不好，我父亲照顾她，我就来站柜台。我那时年轻气盛，跟一个号称要卖手雷的兵痞发生争执，什么也没给他，说我们用不着手雷，请他找需要的人吧。”

“那兵痞就走了？”

“他跑到我家后面，向院子里扔了一颗手雷，把正在院子里做家务的妹妹给炸死了。”

袁行健大吃一惊：“啊！这也太凶残了吧。抓到那个兵痞了吗？”

“没。兵痞跑了。由于战事不利，军阀开始抓丁，抓了我的哥哥去当兵。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听同村逃回来的人说他被抓丁的第三天，就被送上战场，然后第一波就被打死了。尸体都不知道埋在哪儿。” 孟开平静地说道，仿佛说别人家的事一样。

“我母亲本来就生病，再听到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心里极为难过，身体彻底垮了。没2天就死了。”

“我父亲因为我妹妹的丧事、我母亲的医疗费、我母亲的丧事欠了一大堆了物资，只能把超市卖了。弄了个驴车帮人运输东西。结果一次运货的途中，连物资带人带驴车全部被一个小军阀征用，运了2天枪弹去前线，第三天，驴被士兵们宰了吃了。人被枪逼着顶着对方的枪弹去填平对方阵地前面的堑壕，一颗子弹飞来，他被击中腿，督战的士兵看他没用了，一脚将他踢到堑壕里，让人们继续填堑壕。堑壕填平了，他也被活埋了。”

袁行健听得真是惊心动魄。

“可笑的是，当堑壕填平了，对方却冲了过来，那些士兵们一哄而散，逃了。”

袁行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安慰他，但是对方却一直很平静，并没有任何难受的样子。他试探着问道：“你就不难过吗？”

“开始很难过，哭得都晕过去好几次。但是，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见惯了生生死死，已经麻木了。”

“我失去了所有家人，我没有任何财产，我得挣扎求活。”孟开猛的扭过头，袁行健看见了他脸上的狰狞的伤疤。

“最关键的是：你必须全部思想、全部精力都用来挣扎求活，没有时间去伤心难过。你想想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失去了一切，想活下来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呀。活着，那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呀。当我终于挣扎求活过来后，我发现我的心变硬了。”

袁行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一个曾经曾经挣扎求活的人肯定早已心硬如铁，他会稀罕、在意自己的安慰吗？

袁行健只能岔开话题：“为什么军阀们都要物资，而不是钱？让你们缴纳钱，他再用钱买物资不行吗？”

萨里瓦克和孟开都笑了。

萨里瓦克解释道：“由于连年内战，马库塞斯的货币已经一贬再贬，钱已经不值钱了。”

萨里瓦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袁行健。

袁行健看到纸币上一后面有很多个零，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个巨大的数字是多少了。

“这是一千亿马库塞斯元。假如你认为这是很多钱那你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