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师（上）

大梁城张灯结彩，举行了盛大的欢庆胜利仪式。连日来，中心广场戏台子上，奎郎大战拔都军团的戏目已经隆重上演，奎郎一战名动天下。这是帝国最厉害的两支精锐之师的恶战，百姓都是墙头草，谁赢了就为谁喝彩，从前拔都军团誉满天下，奎郎成了当代英雄。在大梁的文武大员都很识相，纷纷称颂尼德兰高瞻远瞩，奎郎勇冠天下。举行庆祝这一天，顾兰巴和奎郎做了精心布置，他们想通过这个仪式，象征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尼德兰代表国王阿古汉检阅了禁卫军并给大将军奎郎授勋。尼德兰给阿古汉汇报了奎郎的战绩。当时阿古汉正在打磨一架狼头床，听说奎郎大胜，阿古汉沉默不语，手凝固不动，隔了一会，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舒展明朗，说道：“奎郎还真是个将才，呵呵，我看我更像个艺术家。”尼德兰明白阿古汉的心思，阿古汉成年后对自己的文武资质都不够自信，虽然还是想有所作为，但终究没有能战胜自己的弱势心理阴影，尤其是顾兰巴和拔都当做自己被谋杀的血腥刺激，让他对朝政完全失去了激情。他更加投入木工手艺和绘画。也结交了一些这些行业的杰出工匠和画师，请他们来宫里交流切磋。与这些人在一起时，阿古汉非常放松，灵感迭出，妙语连珠，仿佛这个时候，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尼德兰请阿古汉在庆典仪式上给奎郎授勋。阿古汉笑呵呵的谢绝了并对尼德兰说道：“首相智慧睿智，朝中大事，只要不涉及王室之类，尽管放手去做，可先斩后奏。你就代我给奎郎授勋吧，告诉他我祝贺他的成功。”

杀掉顾兰巴，击败拔都军团，尼德兰师生成了狼国的实际掌权者，达到了权力的顶峰。但与此同时，尼德兰也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狼王国面临千年历史上又一个不稳定的时刻，分裂和崩溃的迹象已经显现。拔都军团虽然被击溃，但残部占据了木托市，蓄势待举。各地军事长官并不是自己人，且帝国天灾连年，饿殍遍野，匪患四起。即便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不少人也是表里不一，只不过服从于目前的的威势而已。尼德兰精通历史，知道他和奎郎，必须利用战胜拔都军团的高光时刻，威慑天下，同时抓紧时间，利用中央的力量扩大嫡系军事实力。同时，结盟猩猩国被证明是非常有效的外交策略。尼德兰邀请猩猩国嘉宾访问大梁，履行了割让土地的仪式。猩猩国王子亲自来到大梁，奎郎还与他喝到高处，结拜了兄弟，奎郎年长，做了哥哥，王子认了弟弟。

这一日，尼德兰在首相府里批阅文件，忽报有来自唐古拉的信息。看了博西的报告，尼德兰眼睛一亮，这个义子还真不简单。琅琊出动大军的消息，他早经得知，和奎郎也商议好了对策。禁卫军大战之后，正在急速扩充力量。琅琊劳师远征，这边以逸待劳。根据奎郎建议，计划在距离大梁二百里地的一个城市狙击琅琊。奎郎已经派出了先遣队去做相关准备。博西这份计划更好。诚如博西所言，梦陀螺山易守难攻，这种险恶之地，很难展开大兵团作战，琅琊很难消灭他们。琅琊必定被消耗在梦陀螺山。对琅琊军团来说，人地生疏，时间稍长，军需给养各种问题都出来了。如果中央派出精锐主力，当然是禁卫军了，再来包抄琅琊军团，里外夹击，琅琊军团岂能不败？这尼德兰击掌叫好，这个义子还真是个人才，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尼德兰因为自己一生的等待，直到晚年才得遂其志，内心深处常有对世袭贵族的蔑视，对博西这样的苦出身有天然的同情共鸣。他急忙招来奎郎，奎郎一听拍案叫好，这真是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