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云密布

话说阿古汉正被阅兵演习的真人杀节目吸引，血腥的场面刺激得他嗷嗷叫，奎郎弯腰凑近他报告唐古拉城事变，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你说什么？”奎郎不得不提高嗓门说道：“唐古拉城被土匪占领了，梦陀螺山的土匪占领了唐古拉城。”阿古汉这下子听清楚了，瞪了一眼奎郎，嫌他嗓门太大，说道：“你慌张什么？不就一座唐古拉城吗？”

阿古汉依稀记得有一个从边关来的将军来京领赏，半道却莫名其妙的投奔了一座叫做什么梦陀螺山的地方当了土匪，后来似乎也着令官军剿匪。他还记得镇守唐古拉的是自家一个远房亲戚，多年前他还是王储时在朝堂上见过，那人身体肥胖臃肿，让人过目难忘。

阿古汉道：“官军都干什么了？”奎郎谦卑的弓着身子，低声奏报道：“唐古拉将军已经被土匪做了出魂汤，唐古拉官军都投敌了。”

听说五百肥被熬汤吃了，阿古汉这才有些惊怒，再也没有兴致看杀人游戏。他拿眼看宰相尼德兰，尼德兰在他一边，也正凝视着他。演兵场上的死囚仍旧在厮杀，检阅台上大臣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自觉的围着阿古汉开始了临时会议。唐古拉毕竟是帝国西部最大的一座城池，帝国边境虽然年年有战事，但帝国境内承平多年，这次土匪居然占领了它，引起的震动非同小可。一众文臣武将都不自觉的围了过来。

尼德兰清了清嗓子，颇为镇定的望着阿古汉，又扫视了周遭，抚动白胡须，说道：“不必惊慌，一帮乌合之众动摇不了我狼国江山。平定匪患自来无非剿抚两策。先文后武，在下愿亲自前往唐古拉，说服这帮人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让这帮人效忠国家，效忠国王，国家也少了折腾损失。”众人无不吃惊，没想到尼德兰身为当朝首相，不顾年纪老迈，居然要亲自出马，凭三寸不烂之舌去摆平唐古拉。这份胆识还真出人意料。其实朝中文武大多对尼德兰不太服气，依仗同国王的关系一步登天，虽然年纪不轻，但一生并无功业，当然，教诲国王，给老国王也出过很多点子，学问做得好，也算是个人物，但终究不太镇得住场面。其实尼德兰何尝不知目前朝中格局，唐古拉出事正好是老夫显本事的好时机，让尔等瞧瞧老夫手段。

阿古汉听老师把平定叛乱说得云淡风轻，大喜，喝到：“好，如此甚好！”尼德兰接着道：“这固然最简单省事，但匪性莫测，也得准备霹雳手段，剿灭土匪。”顾兰巴正要说话，拔都高昂宏亮的声音已经响起：“区区小贼，何劳宰相大驾？何况宰相年事已高，万一三长两短，那是国家莫大损失，嘿嘿，在下愿领军前往，一战平叛，割了匪首人头，烹饪佐酒。”顾兰巴脸色大变，心想自己这小子太轻狂了，真不知道深浅，当即喝到：“狂妄！小子出言不逊，宰相老成谋国——”

尼德兰朝顾兰巴拱了拱手，转而目光深沉，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拔都，说道：“国家有难，拔都将军敢于担当，值得嘉许啊！”他望着阿古汉接着说道：“如此甚好，在下虽然年迈，但这把老骨头还算强健，如果凭老夫三寸不烂之舌平息叛乱，国家少了折腾，黎民少了苦难，真有三长两短，也值了。请大王授命，让拔都将军领军与我配合，先礼后兵。”

阿古汉在第一时间听尼德兰要出马“舌尖”平叛，不费一枪一弹，于是脱口点赞，但毕竟这是深入虎穴狼窝的事情，随着谈论深入，他心存犹疑，问道：“土匪凶残嗜杀，宰相可有几成把握？”他下意识里既担心尼德兰遭遇不测，又隐约觉得由拔都出头领军平叛有些不妥。顾兰巴家族的军威已经炙手可热，这次军演，拔都的部队俨然私家军，对王命都充耳不闻，虽然他现场化解了那份尴尬，但他打心眼里不愿再给这家人添柴加火了。可恩师似乎完全没有顾忌这些。阿古汉的角度很难理解尼德兰。尼德兰是饱学之士，官场得志虽晚，可几十年来对各种人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