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阅兵

台前沿。四十来岁的拔都正值壮年，身材魁梧健美，肤色黑亮，像一头猛兽一般，威风潇洒。他大吼一声：“我王万岁！”广场上传来巨大的海啸般的呼应：“我王万岁！”拔都喊了三遍，士兵们跟着喊了三遍，震天动地。阿古汉面带喜色，不自觉的颔首点头。随着拔都的令旗舞动，广场上的士兵忽然不见了踪影，广场上只见独角龙，惊愕中，有大臣道，“在龙肚子上。”所有的骑兵结果都藏身在独角龙肚腹下，一转眼又都骑在了龙背上，几千骑兵动作协调精准，令人叹为观止。根据拔都的旗语，一瞬间广场上银光闪耀，骑兵们手执弯刀在空中比划了一套花样刀法，最后一律四十五度角指向天空。阅兵台上又是一阵喝彩声。

阿古汉兴味十足，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拔都身边，一把拿过杏黄色令旗，拔都无暇思考，看着阿古汉有点懵，众大臣也没有反应过来。阿古汉学着拔都的样子挥舞令旗。练兵场上万余骑兵岿然不动，竟然不从王命。阿古汉虽然没有带过兵，但在尚武的狼国也多少懂一点旗语常识，他接连挥舞几次，广场上毫无反应。阿古汉顿时脸现尴尬之态。奎郎抢了几步走上前台，面对台下将士，厉声狂吼：“大王在此，竟敢违抗王命！违命者斩！”其实，广场上骑兵们的距离颇远，未必听得见奎郎的声音。但他带来的王室卫队听他如此严厉，齐刷刷的都拔出了佩剑。这帮卫士也是在宫中依仗国王的声威嚣张惯了，他们这点队伍如果真的闹翻了，怎么可能是操场上骑兵们的对手。检阅台上气氛紧张，但广场上的骑兵们的弯刀仍旧整齐划一的以四十五度角指向天空，纹丝不乱，无动于衷，刀片反射出片片银光，。

顾兰巴首先慌了神。他是三军统帅，当然知道训练有素的拔都第一兵团将士不可能接受国王一时兴起的旗令，阿古汉此举完全是节外生枝，但视国王若无睹，这可是要命的叛逆举动，如果阿古汉没有雅量，或者有人挑唆，可能即刻惹出祸事。他年纪不轻，但此刻动作非常敏捷，一弯腰跪在地上，连声解释道：“大王恕罪！大王恕罪！军旅演习，有一定之规，将士们不知大王——”在顾兰巴说话时，拔都闪过一丝犹豫后，也对着阿古汉跪了下来。阿古汉脸色尴尬，干笑了几声，然后走近顾兰巴父子，伸出两手分别把他们扶了起来：“好！好！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果然如此。狼国有这样的名将铁军，何愁天下不太平啊！”阿古汉这样一说紧张气氛顿时化解了。所有在台上的文武众臣都松了一口气。阿古汉把演习的令旗递还给拔都，“将军继续吧！”

拔都接过令旗，振臂高呼：“我王万岁！”广场上立即响起雷鸣般的回响：“我王万岁！”随着拔都舞动的令旗，骑兵们收刀入鞘，然后鸦雀无声。奎郎眼珠子转了一圈，看了看尼德兰，尼德兰毫无表情，奎郎自讨没趣，努嘴示意国王卫队回归原位。

阅兵表演继续有序进行，依次表演了骑术，箭术，攻防演习等。最后广场上的骑兵来去如风，沿着来的方向消失在西南和东南角。

演习最后一个节目是娱乐性的猎杀表演。一队盾牌手率先入场，在阅兵台前形成保护墙，然后，大队骑兵入场，围了两个大圆圈，圆圈空地上各自带进了50名死囚犯。这是一种狼国军队里常玩的杀戮游戏。通常是用战俘，没有战俘就用死囚，让他们分成两组，互相搏杀，对方被完全杀光，另一组获得自由。有人解开了死囚犯的镣铐，死囚犯人纷纷从地上捡起扔给他们的兵器，有的亡命之徒兴奋得嗷嗷叫喊。片刻间，血肉横飞，惨叫不绝。阿古汉看得亢奋，眉飞色舞，阅兵台上众人喝彩不断。

正在众人劲头高昂的的时候，一只飞鹰在天上盘旋，然后朝着奎郎飞了下来落在他肩头上，奎郎解开鹰腿上竹节，展开羊皮卷，脸色陡变。疾步走向阿古汉道：“大王，紧急报告，梦陀螺山的土匪攻陷了唐古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