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滞留梦陀螺山

握得住石根，也有能力利用好石根，实在不行，想法把石根灭了也并非难事。

自从博西入伙后，惊天雷对博西言听计从，加上他对石根先入为主的好印象，如果有缘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位英雄。所以惊天雷听博西说起要拉石根入伙，先是一愣，然后连声说好，一切让博西去安排。只是故事情节出了些意外，不过阴差阳错还是把石根弄上山了。

说话间，酒席已经铺好，惊天雷邀请石根入席，请石根上座，石根哪里肯就坐，惊天雷道：“石根兄弟，在这里，你地位最高，就不要谦让了。”阿里郎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道这土匪窝里还讲这一套官场规矩。石根当然不接受，连声说，“客不压主，客不压主，”又道：“兄弟乃大王阶下囚，天昊兄如此抬爱，兄弟无地自容了。”博西皱了皱眉头，惊天雷热情得有点过头了。博西分别拍了两人肩头，把惊天雷按在主坐上，让石根坐了惊天雷右侧，自己在左侧坐下，招呼阿里郎坐在自己一边。博西说道：“都别客气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天昊哥哥坐好了。天昊哥哥确实赞你石根兄弟是条英雄汉，我们兄弟也一别数载，今日重聚，缘分不浅，今天撂开一切烦心事，开怀痛饮。”酒过三巡，见石根依旧眉头紧锁，博西道：“石根兄弟，我知道你牵挂着丢失的贡品，琦玉的人头，你怕交不了差事耽误你前程，这事就着落在博西身上，我给你找回来。”石根脸上一红，心事被博西说穿，略有尴尬，不过博西神乎其技的侦查能力他见识过，当真生出几分幻想，说不定博西真能让失去的东西完璧归赵，他内心质朴当下心生感激，把酒碗举起来给博西碰了一下，对饮而尽。惊天雷听得不以为然嘿嘿冷笑，说道：“在王公贵族圈子里混才叫出人头地？才叫有了前程？哼，我看咱们在这梦陀螺山呼风唤雨，无法无天，喝酒吃肉，日子不也快活得紧了？”博西正要搭话，阿里郎应和道：“大王说得对，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只要快活，哪管天南地北，春夏秋冬。”石根不做声，只是喝酒。

次日黎明，石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散发着檀木香味的榻榻米上。他扫视周遭，房间宽大，有几件做工朴质的木家具，看上去都敦实耐用。窗前的树梢上已经可见疏疏落落的阳光，蝉鸣鸟叫，森林的晨曲悠扬婉转。一丝熟悉的惬意袭来，依稀有几分石船村家中的光景。听见房里有动静，守候在门口的奴仆问道：“老爷起来了？”然后端着木盆进屋来服侍他盥洗，随后又给他端来了早餐，一大碗燕麦粥，几颗鸟蛋，一盘坚果，一盘鹿肉。在边防军，只有琅琊和几个贵族将领有随军女仆。石根大为惊奇，匪窝这般舒服，看来惊天雷自称快活赛王侯也不是太吹嘘。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军人操练的吼声，石根好奇，出了门循声走了过去。昨天心不在焉，完全没注意到山上的环境。除了大树掩映中的大城堡，以城堡为中心，山峰侧翼布局了五个营房，每个营房规模都不小，用上等实木打造。每个营房的顶部，在大树之间架有观察哨所。石根在琅琊身边学习了不少行军布阵的知识，这匪窝的布置颇通攻防之术，互为犄角，石根暗暗称奇。爬过一个小坡，一个山地坝子已经被改造成了练兵场，练兵场上旗幡猎猎，有几百人在训练。一半似乎是老油子，一半是新入伙的年轻人，新人十有八九是逃荒的难民，十人一组在接受入伍的初级培训。练兵场上，博西指指点点，令行禁止，威风凛凛。石根就有点受震撼了，这博西几乎把帝国边防军从训练到编制一整套东西都搬到这里了，想不到二流子一般的博西有这等才干。

石根确实没想到，自从博西加入山寨，山寨当真日新月异，博西用帝国边防军的模式管理土匪，甚至也给土匪定时发饷银，这一招彻底改变了土匪吃了上顿没下顿，只有不断打劫才有生活来源的日子，对山寨也更依赖。所有战利品一律统一管理，一改以前多抢多得的自发习惯，建立论功行赏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