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碎的希冀

金黄的微光洒下，万里碧空浅飘着点点浮云。

谷辞岁看了看屋内墙壁上年岁久远已经有些破败的挂钟，又眯着眼睛眺望远方。

“已经快十二点了，妈妈怎么还没回来呀，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谷辞岁一边胡思乱想又一边急躁的跺着脚，十分担忧。

父亲和母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两个人手里都拎着几个大袋子，透明的塑料袋大部分是一些肉类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

唯独父亲手里提着的一个黑色布袋显得格外刺眼，引起了谷辞岁的注意。

母亲慈爱的从袋子中变魔术般的掏出好几样谷辞岁爱吃的零食，谷辞岁看了父亲一眼，他则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爸，妈，你们今天是不是去办离婚了。”她捏了捏拳，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出了口。

此话一出，两人手中的购物袋齐齐‘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难得的两人的节奏如此一致。

黑色布袋露出口子，鲜红烫金封面的的离婚证散开，向来一脸冷漠的父亲，此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些波动。

母亲哭了，将谷辞岁抱在了怀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岁岁，妈妈对不起你……”

谷辞岁强忍着泪，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遮蔽不了那射向父亲的怨恨。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爱母亲，更不爱自己。

为什么他永远可以做到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

为什么他要如此狠心的抛弃母亲和自己。

明明她很乖，很听话，她不明白……。

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明白了。

“妈，我没事儿，我早就知道了。”谷辞岁推开母亲，擦了擦眼泪，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

母亲眼里的愧色更凝重了。

“岁岁，你应该饿坏了吧，先去屋里休息一下吧，妈妈现在就去做你爱吃的菜。”

“你也别杵在这儿了，进来帮我洗下菜，今天咱给岁岁做一顿大餐吧。”

许是怕父女俩吵架，母亲硬拉起木讷的父亲一同进了厨房。

谷辞岁眸光里的哀色更深了几分。

距上次父亲下厨，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又或许是从来没有过。

这顿饭是谷辞岁有生以来吃得最艰难的一次。

沉默半晌的父亲，放下碗筷，沉沉叹了口气：“岁岁，爸爸对不起你。”

谷辞岁不语，含着泪，假装淡定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岁岁”父亲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神色复杂：“这是这些年我存的钱，大部分都在这张卡里了，算是我对你们娘俩的亏欠吧。”

许是又想起了什么，父亲停顿了几秒后又补了一句：“以后岁岁的学费和生活费，每个月我也会按时汇到这张卡上的。”

说完父亲便起身进了里屋。

一直在强忍怒气的谷辞岁终于在看到父亲回屋拿自己的行李，欲势要离开时，终于崩溃爆发了。

她拿起桌上的银行卡甩在父亲的身上，哭着大喊：“我不要你的钱！你滚！你滚啊！”

母亲慌忙抱住她：“岁岁，别这样，别这样对你爸。”

“他不是我爸，他今天要是离开，那我就当他死了！”

父亲的脸色很难看，动了动唇却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止步。

谷辞岁被母亲死死抱住，就这样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了光亮之中。

直到最后一刻，父亲都没有再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哭到哭不动了，谷辞岁便也不哭了，反倒十分平静的看着地面：“妈妈，我以后没有爸爸了。”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将谷辞岁抱得更紧了。

门口的土坝旁栽种着一颗树皮都尽脱落掉的老树，枝上的树叶早已枯败碾落成泥。

谷辞岁就这样在这棵树下呆坐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