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九州仙岛

谢瞳扶了扶冠带，纤瘦的手指紧紧交叉在一起，道：“天生四象，日、月、星、辰；地有四象，东、南、西、北；海蕴四象，春、夏、秋、冬。春天，东海潮起，夏天，南海潮起，秋天，西海潮起，冬天，北海潮起。我辈随波逐流，只是困在其中，不住的在荒海中打转，始终突破不出去，去不了更远的地方。唯有大魄力、大眼界的人才能执着向前，看见我辈不曾见过的地方。世人庸庸碌碌，一辈子漂泊在荒海之上，对于那些雄才大略之人早已行稳致远，走遍了九州。”

“九州？当真有九州？”

“怎地没有？”

“都是哪九州？”

“冀、兖、豫、雍、扬、荆、并、青、幽。”

“你都去过吗？”

谢瞳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听人说过，没有去过，无名兄，你去过吗？”

“没有。”

繁花莞尔一笑道：“你刚才还说去过罗浮山。”

我摩挲着下巴道：“恍惚在梦里去过。”

“就知道骗人。”

谢瞳笑道：“男人说的话怎好尽信？”

“那也不能当面骗人吧？”

“我没有。”

“还说没有？”

我笑了笑，也不解释。

“你说话啊！”

“说什么？”

“在这大荒海上你都去过哪里？”

“如谢瞳兄所说，随波逐流在大荒海上，始终困死在四象之中。”

“你当真没来过罗浮？”

“只是梦见过，不曾来过。”

“那你怎知浮山是尧舜之时漂浮而来的？”

“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我以手加额努力回想着，半晌之后，微微摇头道：“我忘了。”

“就知道搪塞人。”

“无名兄在睡梦中梦见过什么？”

“我梦见过陆地。”

“陆地？”

“想想也不是陆地。”

“那是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突出在海面之上。”

“突出于海面上的不就是陆地吗？”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努力回想着，摇摇头道：“记不得了。”

“又在骗人。”繁花道：“就知道捉弄人。”转头看谢瞳道：“九州是九块陆地吗？”

“不是！”

“不是？”

“听人说，是千百艘船汇集在一处而成九州，船多人多，地盘也就大了，抱团在海平面上抵御着狂风暴雨，也就形成了州。”

“好想去看看。”

繁花眼中现出期待之色。

“马上就能看到了。”

“真的吗？”

“真的。”

“咱们身处九州之中的哪一州？”

“扬州最南端。”

“我听说过扬州。”

“唔？哪里听说的？”

“漂流瓶里的书信提到过。”

“漂流瓶？”

“书写扬州的诗文，我记忆特别深刻。”

“说来听听。”

繁花不假思索，曼娥清吟道：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好诗。”谢瞳击节赞叹道。

“还有一首徐凝写的《忆扬州》。”繁花玩弄着衣袖道：“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这首诗倒也新奇，三分明月夜，扬州占其二，果真是气魄非凡。”

“谁说不是呢？”繁花笑道：“我们接下来要去扬州吗？”

谢瞳摇摇头道：“先上罗浮，再去广州。”

“广州？”

“海之南，极广之地。”

“广州楼船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