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台前与幕后

回到队里，食堂还开着，李之偃卡点赶上打了饭，选择装在饭盒里拿到李明堂办公室里去吃。白菜炖豆腐，四季豆炒肉，宫保鸡丁，三道菜配一小团米饭，李之偃坐在队长的椅子上，低头一门心思吃着饭。

没等吃几口，敲门声突然响起，王芸菁举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开门探进头来告诉李之偃：“李队，刚带回来的手机，来电话了。”

李之偃带着一脑门问号，把嘴里的饭咽下，他想说你接了不就完了么，还过来喊我干什么？虽然纳闷还是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跟她出去接电话。

王芸菁不是不愿意接，是不知道怎么接，现在应该把人当凶手还是当死者呢？能透露什么不能透露什么呢，如果是亲属电话，要让人来认尸吗？

手机摆在一堆证物当中，整齐排布在一张空桌上，刚响了两声，李之偃就被叫过来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写着“老三”，孙明德出门前换掉了手机锁屏画面，故意把全家福换成了林佳怡的写真照片，所以李之偃并不知道老三是谁，带着疑问，他接通了电话。

“明德，怎么不回家吃饭？你在哪呢？”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两人很熟悉。

明德吗，是凶手的名字？李之偃没在第一时间接话。

“唉，爸妈这两天。。算了，我也不问了，你明天早上别忘了去机场接大哥啊。”孙明道还在絮絮叨叨提醒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您好，这里是绿城区刑警大队，请问您是机主家属吗？”李之偃这才插话。

来电人沉默了一下，好像是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确认有没有打错，停顿两秒终于反应过来“机主”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弟弟孙明德的手机，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您弟弟的事情电话里不太好说，有时间的话您能过来一趟吗？实在不方便，明天也可以。”

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电话打完，李明堂长出了一口气，捏着袋子的一角有些苦恼，待会儿的场合他不太喜欢，但由于死者同时是嫌疑人，他又不得不出面，尴尬的局面啊，他也在想该怎么对家属说明。

孙明道悄没声息地出了家门，没有惊动家中任何人。约定好今晚回家吃饭的弟弟没有出现，父亲母亲有些担心，但考虑到他们近来的身体状况，孙明道没有提起，思虑再三，他也没告诉二哥孙明义，而是孤身一人出发去了警队。

门口登记之后，孙明道上楼，顺着门牌走进前台指示的那间办公室，姜一鹤抱着一小堆文件正要出门去，见门被拉开，连忙撤开一步让到一旁，然而，门后露出的那张脸吓得他一愣。

李之偃抬起头正对上门口孙明道的视线，却也是一怔，直待他迈进屋里，明亮的光线从脚下一步步挪到了脸上，李之偃才发现，这个人真不是诈尸的孙明德，只是像到了百分之八十，细看之下，眉眼间还是有着些微不同的，看来这就是死者的亲属了。

两个人是双胞胎吗，这个孙明道是老三，那孙明德是老四？之前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想想，两个名字怎么感觉听着有点耳熟。

与此相对的，孙明道也很慌，非常慌，他发现自己推开门之后，整个屋子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看了过来，不是简单的抬头看一眼，而是很明显的认出了自己这张脸，考虑到自己从没来过这地方，这一屋子警察都认识自己的原因便呼之欲出了，“麻烦了，老四犯的事怕是不小”，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之偃迎上前去，“您好，您就是孙明道先生吧，来，咱们屋里说。”孙明道点着头，随他进了会议室，王芸菁跟在最后，进门先给每人倒了杯热水，然后坐在一边负责记录。

办公室里留下加班的人们移动着座椅凑到一起鬼鬼祟祟窃窃私语，相互交流着手里报告的内容，姜一鹤闷在自己桌上没动弹，他还在一一记录案件中找到的每一样物件。一起案子中，找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