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移花接木

右柱国的夫人是个颇显富态的老太太，正穿着素服低声哭着，不时瞪那些没有投入激情哭的仆人们，看着有些强势。脸上挂着泪痕，看着四人。

见南宫璃等人进来，她赶忙请四人落座。

此时正拉着南宫璃的手，凄凄道:“公主殿下，您可要为我的夫君做主啊！他是大齐的柱国，是大齐的骨干，陛下的肱骨啊！谁胆敢在天子脚下杀害栋梁，公主殿下，您一定要为柱国大人做主...我家夫君才不到七十岁，还能...”

“兰夫人，您是何时发现右柱国已经撒手人寰的？”景驰皱着眉头思量着。

南宫璃见这柱国夫人情绪饱满，略有些怀疑，准备示意坐在后面不起眼的御史中丞楚枫致去灵堂，只见江允周摇着扇子起身往与灵堂相反的方向走了，留了句:“本首辅素喜清静。”

南宫璃感觉到柱国夫人的手颤了颤，准备起身阻拦，见江允周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便也没多大在意。

南宫璃眸中又多了抹深思。

“不是我发现的。”老太太拍拍胸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年轻丫头，“是我这贴身丫鬟发现的。”

原本在一旁站着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跪下去，不住磕头。

“奴婢发现老爷的时候，凶手已经逃逸，我就赶紧跑回来禀告夫人，其余的就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描绘的如此扑朔迷离——南宫璃当下只有此一个判断。

南宫璃往外看看，刚刚江允周出去，估计是去灵堂。

希望不要坏了自己与父皇说定的大计。

“去柱国生前最后待的地方。”景驰站起身，叫那个丫鬟带路。

时近正午，阳光明媚，右柱国书房。

一行人抵达时，几个仆役正提着水桶泼洒着书房地面。

南宫璃心下大惊。楚枫致呵道:“尔等不知道这里是案发现场，要给予全方位的保护吗？！”

几个仆役吓得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跪下叩头“大...大人！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是江首辅带人看过后就让我们打扫房屋的！”

她刚刚只以为江允周是去灵堂，却忘了这边还有案发地。江允周究竟发现了什么？破坏案发地给人以口实，这江允周会做这种蠢事？

“你们快看！”

窗边传来楚枫致的惊呼声。

说来也是，御史中丞这官虽然身系三司首长之一，可毕竟主文，看这种案子，理应害怕才是，这楚枫致倒是与南宫璃想象中的截然相反——一个劲儿的往前凑。

楚枫致是鸿嘉帝心腹重臣，此次参与，既是监督南宫璃，也是监视南宫璃是否按照父女两人的杯盏局去做事。

叫众仆役都站在一旁后，众人凑到窗边，发现窗边的桌子上有着一只脚印，这脚印四周洒满了血点，窗户大开，窗框上还落了鞋印的灰。

很明显，这就是那个刺客在右柱国房间里留下的唯一的线索了。

众人仔细端详着脚印，景驰先开口:“大理寺断过不少这样的案子，这样的鞋印出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脚印是属于女性的。”

楚枫致低头往众多女性婢子的脚上瞟了瞟，倒也没有不顾儒士风骨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鞋来看。

“景寺卿，如此，岂不是武断了？”

清冽的嗓音从房门口传入，众人见是江允周，纷纷给他让开了路。

景驰微微皱眉，抬眼向江允周瞧去，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这脚印...定然不是女性的。”

南宫璃和江允周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江允周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宫璃一眼。

南宫璃上前一步，接着说:“众所周知，女子的步履向来多为轻盈。我东齐王朝历来很少有肥体宽健的女子，莫说是东齐王朝，就算是整个炎祁大陆，如此景况也是少之又少。你们看这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