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忆高一

放在以前，她只会若无其事的和在病房里的爷爷谈谈心，以“我有一个朋友”的诸如此类的借口向爷爷求教，被很多人孤立怎么办，不管爷爷怎么回答她的话，她总会从中获得力量，然后重新投入到战斗之中。

但是，爷爷在她高一那年走了，在那个清晨，他一如既往地去爷爷病房道一声早安，很反常的没有听到爷爷的回应，后面莫林予又靠近，很小心的去到爷爷旁边，爷爷张着口，闭着眼，一动不动，那个最疼爱她的爷爷，最能容忍她的任性的爷爷，永远的离她而去了，上学后，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而且在集体做早操时，她也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为此提前离开了操场，被记录在案，当众批评，一哭成名。课上到下午，多年未归的父母把莫林予接回了家里办丧事，把孩子带到学校门口，保安拦了下来，问什么原因，有没有假条，父母说忙着带去世的爷爷的孙子去办老人的丧事，只给班主任发了条请假短信，保安先是一怔，然后声音变得缓和了许多，认真的说了句：“节哀。”然后快速地放行，后面看到了坐在车所泪流满面，两眼哭得通红的女生，后继续站岗。

后来莫林予忙完丧事就回到了学校，刚到学校门口，保安便放行了，莫林予还十分诧异地问道：“不用假条吗？”保安听到后，语气十分缓和地说：“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了，没假条也没有关系，我自己跟领导说明情况就好了，你就安心回教室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告慰你爷爷的在天之灵。”莫林予听着这样暖心的话，感激不已，眼睛又再度湿润，遂十分躬敬地向眼前热心的长辈鞠了一躬，道一声叔叔再见后，便后快速向着教学楼跑去。等到他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的同学说：“班主任让你回校后去办公室找他。”莫林予听到后，以为又是寒喧安慰之类的的话，便把书包放好后走去了。

“莫林予，你爷爷的事我听说了，但该批评的我还得说，你父母既然要带你离开学校，那就得请假，单独发一条请假短信算的了什么，你们这是在请霸王假知道吗？”他越说调子越高，仿佛这个孩子干了什么坏事。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莫林予握紧了拳头，低着头逐渐平静地答道。

“没有了，去吧。”随后莫林予沉闷地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口，不再像以前一样出去之前还跟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道一声老师再见。自此，莫林予开始了她的高中生活，已经那个狂妄自大般乐观的假小子似乎已经死了，她开始远离了热闹的操场，体育课不再是第一个冲出教室，校运会上那个长期霸榜各项比赛项目前三的学霸从此退隐江湖。她删除了mp3里所有热闹的歌曲，换成了纯音乐，把每次考试的成绩都稳稳地放在了学校的前三，至于人际交往方面，更是少之又少，后来便发生了被千夫所指的结局，那段时间里，莫林予因为学习上的问题经常向第一名的周时节请教，每一次给她讲完题，莫林予都会向他多道几声谢谢，毕竟，这是莫林予内心最真切的情感——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但如果由于自己的原因给对方造成了困扰或麻烦，那便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尤其是“谢谢你”这三个字，总是会不断地在她内心，在他面前重复，莫林予心想：“或许，当他知道其他人对我的看法，他也会选择远离我吧，我希望他知道后不会像他们一样孤立我，但又怕他真的知道后他会真的会讨厌我。只是在祈祷他在和我相处时不会觉得想远离我，讨厌我，自己能多说几句谢谢就多说几句，真的很害怕他不知道，害怕以后没机会再说谢谢了。莫林予其实很有自知之明，特别是在让人讨厌自己这种能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