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抽签

吉利，询问何淑懿是否要改。

何淑懿不假思索地说回答说改，必须改。女尼说，改签要另捐香资九十九元。何淑懿毫不犹豫地掏钱了。

女尼领着何淑懿进入正堂，让何淑懿焚香对着月老神像拜了三拜，然后出来再次抽签。这次抽得的是一个第二签。签文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尼立刻眉开眼笑地恭维说，吉签吉签，恭喜恭喜。

何淑懿大喜。

轮到赵书勤了。赵书勤捐出九十九元香资，也抽了一签，却是一个第三签。签文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女尼说，这是一个中签，不算很吉利，问要不要改。

赵书勤踌躇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不改。他本来就不相信这些迷信玩意儿，只是碍于情面，又不得不陪着何淑懿玩一下。

但何淑懿坚持要他改，还自掏腰包替他捐了香资。赵书勤只得焚香三拜月老，又抽了一签，乃是一个第二十九签。签文是：天涯地角有时穷，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是一个下签。这下女尼都不好意思开口再问要不要改签了。她把问询的目光投向赵书勤。

“不改了，越改越次。”赵书勤烦躁地说道。本来不迷信，但越改越次，他反而怀疑冥冥之中真有这种玄乎事。一直坚守的无神主义开始动摇。

“改！改到满意为止！”何淑懿斩钉截铁地说道，一边去身上掏钱。

女尼沉吟片刻，解释说：“可能是施主这段时间姻缘未到。等时机成熟，再来抽，就肯定抽到上上签了。”

何淑懿思忖一下，点头赞同道：“师傅说的也在理。那我们下次再来抽。”

离开月老堂，何淑懿准备在庙内再逛一下。但赵书勤决意立刻离开。刚才接连抽到两个下等签，且一个比一个不吉利，已在他心里激起了阵阵忧惧的涟漪。因为他想起了以前的一次算命经历。

十五岁那年，赵书勤顺利考上天同一中。父亲赵德胤喜出望外。为卜赵书勤的前程，父亲特意带他到一个叫中营的侗寨，拜访一个号称樊半仙的算命先生，预备给赵书勤算一卦。

樊半仙先是问了赵书勤的生辰八字，又将赵书勤的面相仔细勘察一番，然后闭上双目默算起来。半晌，樊大仙睁开眼睛，轻叹一声，悠悠说道，这孩子的命相不是很饱满，五行缺水，命途干涩，运势坎坷，需要补缺方能实现平顺。

父亲赵德胤赶忙问如何补缺。樊半仙说，补缺也不是随便补。补得不够，杯水车薪；补得过多，则汪洋泛滥，都是不可取的。所以，要补得恰到好处。朱子说，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根据孩子的命相，最好找个长年不竭的老井，认作寄娘，则可能永保前途一帆风顺。因为，源头活跃的老井，岁久年深，根底厚重，既具备源远流长的先天优势，又拥有行稳致远的后发韧劲。

父亲赵德胤连忙表示回去马上照办。赵德胤又问半仙赵书勤今后的前程高度和婚姻状况如何。半仙便不肯再具体透露，只是提笔写了两首判词。

其一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其二曰：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赵书勤父子阅罢判词，不明其理，欲请半仙帮忙解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