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账单

？”赵书勤点点头：“我送她回去了。”

见父亲无甚大碍，他稍稍宽心。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吧。”赵德胤吩咐道。说完，便鼾声大作，很快就酣然入梦。

赵书勤哪里敢睡，只能在一边陪伴照料父亲。女护士配完药，交代赵书勤几句，就走了。

赵书勤烧水泡了一壶绿茶，预备给父亲解解酒。他叫唤父亲几次，父亲都没有反应。鼾声反而愈发如雷。赵书勤只得作罢。

床头柜上散放着几张票据。赵书勤拿过来一看，却是适才用餐的账单。上面的一些数据让他瞠目结舌。好几个菜品都贵得离谱，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例如，一例黑白顶级鱼子酱，单价3588元，13例就花去了46644元；一例鳄鱼尾炖汤，单价12688元；一例龙山大鲵，8.6斤，一斤5888元，小计50636.8元，等等。打88折后，消费总金额仍高达16万多元。

平日里，赵书勤也经常随父亲外出参加饭局。但印象中，他从未见过父亲买过这么大的一个单。一般都是数千元的多，很少有上万元的。这次来炉江，父亲一顿饭就豪掷10多万。这着实让赵书勤心惊胆战。他知道，虽然父亲这些年承建工程赚了一些钱，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像今天这样挥霍，家里就是坐拥金山银山，也会很快就败光的。他觉得有必要在合适的时候提醒一下父亲，要勤俭持家，艰苦奋斗，不能任意挥霍。毕竟，家里以前的日子也是很苦的，主要靠父亲舍命在金矿干苦力，才能勉强维持下来，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餐饮账单底下还有一份账单，却是KTV开列出来的，费用是8000多元。想来，父亲他们吃饭后，又去KTV唱歌了。赵书勤叹息一声，把账单放回床头柜上。

他守在床边，一直等到药液输完，帮父亲拔了针头，再给父亲盖好被子，才到隔壁的房间休息。

给父亲盖被子时，赵书勤发现父亲头部下方枕着几页纸。他轻轻地把纸抽出来，随意浏览了一遍，却是一份施工合作协议初稿。协议的大概内容是某某建筑工程公司和某某水电开发集团关于天堂寨水电站施工总承包的合作事宜。赵书勤对上面的内容不感兴趣，便整齐码好，一并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