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拆迁
没了往日的慈爱与顺眉顺眼的呵护,以及他说什么都听的样子,凶狠狠的说:
“这房子谁敢动一下,我就让他好看。”
成思洲见到孔风仪那凶狠狠的态度,自身就矮下去了半截,嘟嘟囔囔的也没有了往日的底气。
孔凤仪无论怎么的强硬,但终归也抵不过官老爷们那粗胳膊大腿,这事说大就大,关系着城市的未来发展,关系着城市的尊严与名声,说小也大,拆迁的费用已经大把的花出去了,你一个小小的老太太,还能把个小小的细胳膊细腿别上多久呢。
有权的人大手一挥,
“怎么的?去吓吓她,不行就抓人,看它还硬不硬?”
手下的人得到了指令,哪里会管得了这么多的人情,脸面,凶狠狠的扑了上来。
八十年代的初期,官老爷的思想上也还保存着一些革命时期的影子。孔凤仪一见,这阵式,就犹如当年抓成秉仁的样子,强硬的态度就动摇了。儿女们也说了许多劝慰的话,街邻,朋友,也讲了许多道理,无可奈何,孔凤仪抹着眼泪终于点了点。
孔凤仪彻彻底底的被这件事压倒了,躺在新买的平屋里,人,好像是被抽去了魂魄,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睛,成秉仁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孔凤仪,孔凤仪心里就突突的跳得不安生,白日里却又迷迷糊糊的在梦与现实之间,一会儿是解放,满街满街的都是死人的枯骨,一堆堆的,在马车上横七坚八的闪着绿光。一会儿又是胸前挂个大牌子,头上带个纸糊的高帽子,跟着一群牛鬼蛇神的身后,狼狈不堪。就这么熬着,好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楼房建起来,也很快分了下来。
孔凤仪躺在炕上,无法起身,也不知自己的门市房是个什么样子。让五姑娘收拾了用具,重新开始理发,也许是动了地气,也许是没有了孔凤仪的身影,生意变得惨淡惨淡的,一天也剪不上两个头。
“三套楼房,一套给大哥一家子去住,一套给你五姐去居住,还有一套留给你大哥的儿子,等到结婚了用。你跟着娘的身边,住在这里。要不娘看不见你,不放心。”
成思洲一听,心想,这老太太平时对自己是偏护的,到了关键的时候,怎么就不给自己分一套呢?让自己还要蹲在那低矮潮湿的平屋里,忍受着那些苍蝇的轰炸和寒冷的浸入。这老太太是不是病糊涂了?而且大哥家的孩子,才多大岁数啊,才十多岁呀,这还得是多长时间以后的事情啊?
但又一想,这是老母亲不让自己单独住,是对自己不放心呀!自己在家中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回来只是睡觉,只要是温暖的,不受冻就行呗。这么想着,心里也就松了下来,依然在外面呼朋唤友,风光潇洒。
这四马路五行八作样样都有,在医药领域当然也是不例外的,有中医的济世堂,世一堂,也有西医的大药房。
省药公司在统购统销的吋侯,可是个好单位,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所以怎么吃,山还是青的,水还是绿的。躺在家里,饭碗依然在桌上。谁还会有为生活奔波的动力呢!
然而,风一吹,草儿发芽了,囯家的政策在几天之间,就让臃肿的身体开始为吃饭而发愁了起在。国家不在拨动金钱,自身的盈亏就掂量着办吧。
一级的领导们,在夜里的梦就不再是香甜的了,也有苦涩的如海水,表面是蓝色的让人赏心悦目,其中的滋味,你喝过吗。
夜不能寐,麻将打过之后,香烟呼出的气味依然在屋里环绕。借着这浑浊的脑壳,几个脑袋碰在一起,商店是产品的终端,不建立不行了,外贸出口,哪来的那么些?要建立商店,几个主要的地理位置摆在眼。一把手大手一挥,这个议题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的会议室里是热血沸腾的,是充满希望的。如刚刚升起的太阳,照着人们的心里暖和和的,然后呢,然后太阳就升起来了,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