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盲眼老道

常执意要在此处过夜便知道事有蹊跷。

他以心声问道“老乌龟，你搞什么名堂？”

老道也以心声答道“收债。”

岳泰森心里一凛，望了姜棠一眼，眼神里有些无奈。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要逾越镇子的规矩。”岳泰森又以心声说道。

这次老道没有回他。

岳泰森拍了拍姜棠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先走了，要不要留他你自己决定，有事就叫我名字。”

姜棠感谢道“多亏岳叔今天帮忙，改天请你一壶酒。”

李冠龙赶紧补充道“超过十文钱的不请哈！”

岳泰森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姜棠看了看那坐在地上的老道和他身边的男孩，叹了口气道“先生既然一定要在我家过夜，那我家的杂房就借给先生一晚，希望先生说话算数，不要食言，明早务必离开。”

老道见他愿意收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感谢道“多谢小哥收留，小哥福泽无量啊。”

姜棠撇撇嘴，有些嫌弃。

当夜，李冠龙和姜棠睡在堂屋，老道在杂房里打坐，那男孩睡在老道怀里，轻轻打着哈欠。

这一夜姜棠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变成一条巨龙被锁链锁在石柱上，有神人持剑斩他，那神人剑刚落，他便从梦中惊醒，原来已经到了早上。

老道醒来，看了看自己怀中熟睡的徒弟，嘴角微扬，大功告成了。

徒弟悠悠醒转 ，揉了揉眼睛，瞳仁里似有金光流转。

“师傅我们是不是该走啦？”男孩问到。

“嗯，我们走吧”老道站起身来。

姜棠见他俩出了杂屋，朝着门口走去，便叫住他俩，递了两枚铜钱给那老道，送他俩出门。

老道接了铜钱，沉默了一刻，在最后出门前犹豫了一会，又把铜钱还给姜棠并说道“本不该是你。”

姜棠没听懂，以为老道在说胡话，送了他俩出门便赶紧把门关上。

鱼儿巷里，拖着鼻涕的男孩一手举着算命幡一手扶着自己的瞎眼师傅，踉踉跄跄的走着。

到了巷口，老道突然不动了，他盘腿坐下支起了自己的算命摊子，对徒弟说道

“你去这镇子里随便逛，见到自己特别想要的东西便带回来，傍晚时分我会找到你。”

徒弟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吸了吸鼻涕，扭头走了。

徒弟刚走，李冠龙和姜棠就从巷子里钻了出来，与那老道的算命摊子擦肩而过，但奇怪的是他俩似乎都没有看到。

等到了中午时分，老道的摊子前来了一个人，徐文道先生来了。

“老前辈做得有些过分了”徐先生说到。

“欠债还钱有何过分之处？”老道回答道。

“那宅子已经易手十四次，也许苦海仙早已转世也可能还未转世，你将这泼天因果转嫁在那明显不是苦海仙的少年身上，又把所有好处都剥给你徒弟，前辈当真一点脸也不要了吗？”徐先生言语已经相当克制，但仍有怒意弥漫。

老道闭上眼睛，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徐先生冷笑一声说到“难怪岳泰森说你是个老乌龟，果然是有几分相似的。”

说完徐先生便消失不见，来到了小镇东边的石桥上。

那拖着鼻涕的男孩正在离石桥不远处的河边翻石头。

他边放着个破碗，碗里装着条刚摸上来的泥鳅。

男孩翻了一会石头，什么也没翻到便擦了擦鼻涕拿着破碗，沿河走了，沿河走便会去到小镇南边的牌坊，那牌坊曾是一座天门。

“徐先生，我们当真没法管？”武官陈拾问道。

徐文道沉默不语。

“姜棠那小子怕是活不过二十岁了，这么大的因果，让我扛我都犯怵。”岳太森叹了口气道。

“姜棠现在已经是个瘟神了，谁靠近他谁就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