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岁

醉醺醺的搬来了烟花，醉醺醺的点火，有人一不小心还被熏了个大黑脸，大家都捂着肚子笑，那人气急败坏一溜的打过去。

看着面前热闹的景象，赫连泽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不禁想以前这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

似乎是在营帐里，看着和王城来往的书信，制定下一步计划，或者可能是靠在自己的营帐前看着烟花升空，然后假想自己也参与到了热闹里面，只是今年他就站在这里，跟大家一起。

“少主我俩也去放烟花吧！”

白珂掏出一个火折子，拉着赫连泽就往前冲，那是一个大烟花，孤零零的藏在暗处，也没人去点。

白珂点燃引线，又拉着赫连泽站远了些。

只听“哧”的一声，一道白光直冲夜空，散开来如同天女散花般惊艳，一下子就点亮了夜空，落下来的烟花又组成了几个字，赫连泽眯起眼睛，细细看去，辨认之后发现，是生辰吉乐。

“少主，生辰吉乐啊。”

白珂的声音传来，赫连泽有些怔然，好久没人跟他说这句话了，他都快要忘记了，自己生辰是在今天，除了他应该也快要没人记得了。

“你怎么知道？”

其他人醉成一团，地上躺的躺，闹的闹，没人注意到还有这样一个烟花绽放在上空，只有白珂，眼睛依旧是亮晶晶的，他听见她说，她上回执行任务去的地方存放了王庭志，她潜伏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记录他的那部分书籍，那上面记录了，他是在烟花绽放在王庭上空的时候出生的，是在今天。

白珂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木雕，是赫连泽的模样，只是穿着打扮是更加少年气，这是白珂亲手刻的，她说，祝少主永远开心，永远自由，要是不喜欢这个礼物也不要说，她买不起贵的，只能挑了好木头，自己刻。

烟花是她混进林山关里买的，林山关里有个烟花匠人，会做这个。

来了两个月，白珂发现大家的生辰少主都会给他们过，都会有礼物和惊喜，只是她问起少主的生辰是哪天的时候，那群糙汉忽然发现他们也不知道，最后只能说，少主从来没有过过生辰，那她给他过一次喽，反正少主是个好少主。

赫连泽后来很多年都没忘记掉这一天，夜空绽放着烟花，旁边是满地的醉鬼，还有女孩亮若星辰的眸子，这是他在生辰这天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喜悦。

哪怕当时已经物是人非，哪怕当时他只能靠着回忆继续坚持着。

“新年平安，少主。”

“新年安乐，小团子。”

夜空下，少年和女孩互道祝福，掩日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过来，对着天“嗷呜”了一声，它也在跟他们说新年吉乐。

赫连泽揉着小团子的脑袋，心想要给她安排一个新住所，总不能让她一直跟着这些大老爷们睡大通铺，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