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容颜

秦徵向来不把福乐公主当回事儿，要不是王妃对自己这个长姐耿耿于怀，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来宫里打探消息。

只是他好不容易进宫一回，来了御书房还没两刻，也不好直接回去。

就又提了另一个话题，“自臣与皇上相识以来，少不得在皇上身边听到福乐公主的事情。臣不曾有幸一窥公主天颜，倒是让臣十分好奇，竟让皇上和这么多人念念不忘？”

按理说秦徵虽贵为摄政王，但毕竟还是一介臣子，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大逆不道了。要是换做旁人，在小皇帝面前一定活不过两息。

只是不知着秦徵有何魅力，竟让小皇帝如此厚爱，不但没有追究他，反而和煦地出言问道：“朕记得，你小时候来过宫里，应是见过皇姐一面的？”

掩饰住心中冷意，秦徵轻拿起手边的茶盏，苦笑道：“臣那时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庶子，座位离主座相隔甚远，再加上年幼，早已记不得公主是如何惊人的风貌了。”

他这话倒是说的实事求是，但是小皇帝却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不过也并没有多问，还好心地解释起来：“皇姐自然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但最难得的是她令人见之难忘的独特气质，然而那也是一两句话难以说明的。”

凤南弦笑了笑，“要是有人能用诗句形容出来皇姐的特别，那此人不说是个诗仙，也得是个诗圣了！”小皇帝这话简直是拐着弯儿的夸自己姐姐。

总之小皇帝说了这么多，秦徵是什么也没听出来，就听出来这个福乐公主可能姿容不凡，但这也是经由喜爱她之人美化了的。

倒是听出来她出生就极为受宠的另一个原因，除了当年太后足够受宠、福乐又是先皇第一个孩子以外，估计和她长的这副面容也脱不了干系。

秦徵悄悄撇了撇嘴，心里很是看不上。他向来不注重外貌，更注重心性和才华。不过这一幕并没有让小皇帝看到。

要不然以凤南弦的性子，铁定是要发脾气的。

于是秦徵只能违心附和道：“臣光是听着，都觉得公主的风姿确实难有人能抵。”

明明是毫不走心的迎合，换做旁人还能听出些不同的味道，但是小皇帝却不觉得，反而觉得今天的老古筝格外顺眼。

凤南弦就是个皇姐狂，任是他人说出再夸张、再不走心的回复，他也只觉得别人是真心的。毕竟……在他心里，凤南歌就是这天上地下最为独特之人。

“总之，等皇姐回来你不就知道了？”凤南弦兴致勃勃地问，“你说，皇姐回来是住在宫里好，还是住在宫外？要不要朕先命人收拾出来一座公主府？”

秦徵刚想提醒他，如果福乐公主不能以公主的名义回来，自然也不能住什么公主府。

还没开口就被小皇帝打断了，“算了，公主府的事情还是等皇姐回来再说吧！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皇姐的喜好有没有变，等她回来，朕再给她建一座崭新的、独一无二的公主府出来！”

秦徵看着以往总是一脸黑气、怒气冲冲的暴君居然还有笑着替别人打算的一天。小皇帝的所做所为又一次刷新了秦徵对他的印象……看来，这个福乐公主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主儿。

起码，她的名头在小皇帝这里很好使。

就是不知道，如果这个公主足够麻烦，小皇帝能对这个姐姐有几分忍耐？

秦徵丝毫不掩饰心中对福乐公主的恶意，他家王妃讨厌之人，他自然也不能轻轻松松让其好过。

“秦徵，和北雍交涉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能少给最好，但一切以皇姐为先，绝不能损害皇姐的利益！”凤南弦终于放下了笔，把刚刚写好的圣旨直接递给了秦徵，也不摆架子，很是亲昵。

秦徵十分勉强地笑了笑，说实话他很是不想接下这个烂摊子，但是没办法，圣命难违。只好道：“是，臣谨遵皇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