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兔死狗烹

徐朗与图雅聊到了那首诗词《沁园春雪》，图雅甚是喜爱，便要求徐朗再现作一首关于雪的诗。徐朗搜肠刮肚地想了想，便念了出来：

窗外正在降雪。

我坐在镜子前想你。

镜中闪闪烁烁，好大的一片钻石。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冷，骨头裂开了，一个四肢僵硬的女子通过我抵达镜中，她是你吗？

这个化作钻石的女孩？

雪越降越大。

空气是咸的。

从窗户到镜子，那雪与钻石一会儿白一会儿蓝。

我摸着镜子，在变幻着的疑团里呆了很久，头发都不知不觉花白了。

徐朗念了一首现代诗，图雅觉得很别致，很好懂。同时，好像觉得徐朗在影射什么，不知不觉地想呆住了，以至于泪流满面而不自知，口中一直念着“相思成疾”。

徐朗见状，便打断了图雅的神游，拉着图雅出去堆雪人。很快，两人各堆出一个雪人。徐朗还不停地遭受到图雅的雪球攻击，两个人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笑，笑声传的很远很远，笑声也震塌了图雅堆的雪人。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图雅，看着雪人幽幽一叹道：“如今倒是好看，雪融后，还不是一滩水”。

徐朗感觉到图雅会经常流露出失落的情绪，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睛里的内容也越来越多。遂龟缩在大营里，只待雪化后，好归去，也不知道秀生的是男是女。

这一耽误，便是个把月时间，这一个月内，徐朗与图雅没有再相见。眼见着雪化的差不多了，徐朗便向图雅辞行。这段时间，将士们经常帮牧民们修修补补，双方也建立了感情。这突然一走，牧民们感觉失去了保障一样，虽然是金国的军队。

眼见着金兵们越走越远，图雅终于忍不住了，打马追上前去。徐朗听得蹄声，便勒马等待。“将军堆的雪人，早已化成水，却等不到将军来看一眼，我虽多次修补，却也无济于事。将军真绝情也”图雅气喘吁吁地说道。徐朗一怔，心道：“巴巴地赶上来，就说这句？这又欠下了一份情债啊！”。见徐朗不出声，图雅又道：“一路平安吧”，随掉转马头急驰而去。徐朗想喊住图雅，却又忍住了，大喊了一声“再见”便继续踏上回归的路程了。徐朗自有自己的想法，虽说与图雅相处很是愉快，但毕竟自己有了妻子，现代人的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根深蒂固，一时扭转不过来。

一路上，徐朗的军队，并未骚扰途经的牧民，当越过蒙金边界时，蒙古边防驻军，居然未得到任何消息。望着从天而降的金兵，驻军首领未敢轻举妄动，只是观望着。徐朗也不想开战，令将士们绕过蒙古驻军，直奔金国驻军大营张家口。

驻扎在张家口的乃是完颜达，自宋金新和议签定后，完颜达便调任西北边境，任节度使。而完颜达又是徒单克宁的学生，自然是徐朗的死党。徐朗进城后，立即命人将消息传送大都，大军几日后，才回京。

完颜达得知蒙古大败，恭喜了摄政王后，却又皱着眉，徐朗忙问何故。完颜达道：“大人有所不知，属下身为宗室，自然了解一些宗室的想法。如今蒙古的威胁暂时解除，悬在头上的刀不在了，那么，便开始内耗了。此去京城，恐怕不太平，希望大人多多防范”。徐朗点点头，沉思着：完颜达定是听到了风声，只是不便明说，能提醒自己，已是难得了。苟时运摇着头道：“兔死狗烹啊”，闻言，徐珏瞪了一眼苟时运，苟时运赶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