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火神庙

莫非牵马独自走在宣武门附近的石驸马大街上，神情有些恍惚的他与周围的嘈杂格格不入。几个时辰前老僧所述深深的震撼到了他。但北镇抚司衙门里混大的他习惯于怀疑一切，所以对老僧的话震撼之余也并不完全相信。细细复盘灵光寺所闻后，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可言。遂决定召集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先探一探这火神庙，即便其中有诈也能有个照应。他在这京城之内有三大损友，分别是兵部侍郎之子马奇瑞，御林军统领二公子卓不凡，前礼部主事大儒刘宗周之孙刘攘夷。此四人因头脑灵活又经常做些看似离经叛道之事，其中马奇瑞善谋，卓不凡勇武，刘攘夷善文，莫非则居中统领全盘。一时间京中纨绔子弟谈之色变，遂纨绔圈里将此四人并称为“四大恶少”。马卓二人府邸距离很近，三人很快便纠集在了一起，一同来到了恰居于火神庙附近的刘府门前。

“哎呀，多日不见，妻弟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莫非对刘攘夷拱手道。

“无耻之徒！就凭尔之獐头鼠目也配和刘兄攀亲吗？妻弟你不用理他。”卓不凡假惺惺的凑到了刘攘夷身前。

“我呸，真是从未见过如你二人般的登徒浪子，竟敢在我娘子家门前出言不逊！”马奇瑞义正言辞道。

刘攘夷有一长姐，正是桃李年华，待字闺中。不仅容貌十分出众，身姿更是凹凸有致。因生长在大儒之家，谈吐温文尔雅，声音柔若无骨，几句话便听得人全身酥麻。琴棋书画更是信手拈来，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莫卓马三人虽是刘家长孙的友人，但于礼并无机会一睹养在深闺之中的才女风采。怎奈三人实在有些泼皮无赖，硬是常以以文会友不拘小节之名拿些狗屁文章书画，借刘攘夷之名往刘小姐身前凑。之后便个个在刘攘夷面前以姐夫自居。久而久之刘攘夷也并不再恼火，并因此三人父辈皆或多或少的受魏忠贤节制，并不属于其祖父刘宗周所在的“东林党”政治圈，遂就索性反击称三人为“阉党”。

“你们三个阉党如若无事，不如早日去把身净了，也免得为祸一方。来此作甚？”刘攘夷傲然道。

“不瞒刘兄，我兄弟三人此次前来有要事和刘兄相商。此事少了足智多谋，文采风流的刘兄是万万不能成事的。”莫非义正言辞的说。

“哦？到底所为何事？”刘攘夷被几句彩虹屁拍的把刚才的挑逗一时抛在了脑后。

“那自是......来刘府提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马卓三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管家！管家！叫护院放狗！放狗！”刘攘夷气急败坏的就要朝府内走。

“刘兄，刘兄！小弟知错，知错了！确有要事相商！确有要事！”莫非赶忙拉住作势要进府放狗的刘攘夷。

“是是是，确有要事！”马卓二人忙帮腔道。

“好了，不要玩笑了。三位兄台来此可是为昨日大爆炸之事？”刘攘夷道。

“哦？刘兄怎料得？”莫非道。

“逢此等祸事，我等兄弟四人不掺和一下，岂非上愧对朝廷下愧对黎民？”刘攘夷俨然一副其祖父做派，凛然道。

“刘兄所言甚是，不瞒诸位，与诸位汇合之前我去过西山灵光寺。后山的老僧与我指点了一二，此事突破口应就在刘兄府邸附近的火神庙。”莫非道。

火神庙位于刘府东北方向不足三里，路上据刘攘夷所述五月初六日早晨，忽从庙内传出过音乐。乐声一会儿声粗，一会儿声细，且并非中土地区音律，甚至听不出是何乐器所奏，甚是诡异。谈话间三人便来到了这火神庙前。此庙方圆不过数十丈，周身朱红色院墙，大门洞开，内供有一座身长六臂，每臂分别手持弓，箭，宝剑两把，火葫芦一个等法器，浑身金盔金甲，看着凶神恶煞火德真君像。面对这座一眼就能尽收全院的小庙，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卓不凡从马上取下自己的佩刀，率先迈入庙内，其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