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永别了

默，

墓园深处缓缓走出了一道戴着墨镜的高大身影。

波鲁萨利诺。

他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欠揍微笑，举起双手一副“被发现了呢”的样子。

“我可不想因为打扰您祭奠，而被您揍一顿呢……”

他深深地看了眼前气息虚弱的紫发老头一眼，

“……泽法老师。”

泽法笑了笑：

“现在老夫可打不过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是觉得眼前这个混蛋，看起来没那么欠揍了。

波鲁萨利诺墨镜下的眼神深处闪过一抹复杂，他耸了耸肩。

“走吧。”

泽法用手轻轻拉起兜帽，露出那一条布满裂纹、破损严重的机械臂。

“这玩意，需要你来修理一下。”

波鲁萨利诺瞳孔一缩。

并不是因为这条机械臂那恐怖的破损程度，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泽法身上的伤势。

触目惊心。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道：

“话说，既然来祭奠，不去拜祭一下您的妻儿吗？”

泽法闻言一怔。

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坚定。

“不必了，时间宝贵。”

说完他便是转过身，大步朝着墓园的出口方向走去。

波鲁萨利诺看着那一道显得有些佝偻和沉重的宽厚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

马林梵多，海军科学部地下研究所。

“怎么样？能修好吗？”

泽法坐在手术椅上，赤裸着上半身，露出染血的绷带，看着一旁正在摆弄着仪器的波鲁萨利诺问道。

波鲁萨利诺缓缓停下动作。

“可以了。”

一条崭新的巨大机械臂呈现在眼前，通体漆黑，虬结的金属结构和液压装置，充斥着一种夸张的暴力美感。

“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对粉碎机进行了改造。”

咔嚓咔嚓……

泽法试着活动了一下机械臂，庞大的粉碎机中发出沉闷的液压传动声响，有高温的白烟从肩部的排气孔冒出。

“嗯，很不错，麻烦你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然后泽法从手术椅上站起，披上一件黑色披风。

“老夫拜托你的那件事，你做了吗？”

“嗯。”

泽法笑道：

“那就好，那老夫就出发了。”

他迈开脚步，朝着研究所的出口走去。

“泽法老师……”

波鲁萨利诺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声音中没有过去那种调侃和嘲弄的笑。

“您……为什么不问我的立场？”

泽法脚步顿了顿。

他转过头，看向那站在阴影中仿佛模糊不清的海军大将。

“这重要吗？”

一抹骄傲、豪迈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扬起。

“模棱两可的正義……不也是正義吗？”

波鲁萨利诺愣在那里。

泽法看不清他的表情，笑骂一声：

“你这臭小子就别那么多废话了，啰啰嗦嗦的一点都不像你。”

“老夫走了啊。”

他再次迈步，举起手扬了扬，做出潇洒告别的手势。

可就在他即将踏入电梯的时候，泽法又停了停，笑着补充了一句：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你这个臭小子，以后可别太依赖你的果实能力了。”

说完，他走入电梯，金属门缓缓合拢。

波鲁萨利诺站在无影灯下，沉默了许久。

“到最后，还要教训我一顿吗……”

他笑了笑。

“永别了，泽法老师。”

他低声道。

拳头，握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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