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老夫,太没用了

花板地层，炽热的波涛在极寒地狱的天空上荡漾着，化作一片血色的海洋。

轰隆隆！！

一枚枚岩浆火球砸落大地，覆盖着地面无数年的冰雪层开始迅速融化，空气中弥漫出大量的水蒸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脸色发白的麦哲伦喘着气道，眼神中尽是茫然。

他的身体上覆盖了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痕，鲜血汩汩流出。

就在此时，

两道浑身沐浴着火焰、冒着黑烟的身影从浑浊的大片岩浆中倒射而出，重重坠入大地。

“啊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老家伙！！”

其中一道身影在雪地上不断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而另外一道身影坠落到麦哲伦的不远处，他清晰可见那人的胸口和手臂上，大片的血肉和皮肤都已经在高温下被烧灼得脱落，露出鲜血淋漓的血肉。

“泽法老师！？”

透过浓郁的黑烟，麦哲伦瞳孔一缩，终于看清了那在火焰和岩浆雨幕下，颤颤巍巍站起的人影。

他大惊失色。

轰隆隆！！

岩浆火球接连不断地从天空中坠落，血红色的火光，让此方世界仿若真正的炼狱。

泽法口中狂吐出一口闷血，拄着机械臂艰难地撑起身体，脸色苍白如纸。

他身后的那一袭黑色披风，已经被烧得化作飞灰。

“麦哲伦……”

泽法朝着麦哲伦看了一眼，嘴角牵强地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然后，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

泽法身体一震。

他的视线，

无比艰难地，

僵硬地，

缓缓挪动……

——落到了远处那手握薙刀的人影上。

鲜红的血，

炙热的火焰，

蒸腾的水汽，

还有站在火海中手握薙刀的怪物。

泽法疲倦的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从胃部涌出，生生撞上了他的喉咙。

他猛地激烈咳嗽起来，咳出大片鲜血，弯下腰，盈满血丝的眼球凸出，身体尽是无法忍受的伤痛，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差点让他窒息。

他的眼神，依然死死地盯着那一道人影。

恍惚间，

他的脑海中仿佛再次听到了无数道痛苦的惨叫和哀嚎。

他抬起血肉淋漓的手，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大脑最深处，潜藏的记忆，无法遏制地蜂拥而出。

雨，暴雨。

冰冷的雨。

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在甲板上流淌、渗出，染红了海面。

军舰上，遍地尸体。

横七竖八躺在那里，挂在旗杆上，身体被生生斩断，也倒在自己的脚边。

他看到了一双双惊恐、无助、空洞的稚嫩眼眸。

眼睛死死瞪大，盯着自己，好像在质问……

——泽法老师，为什么您没能够保护好我们？

“啊啊啊啊啊！！！”

泽法砰的一声跪在融化的雪地中，身周不断有岩浆火雨砸落。

他痛苦地仰起头，烧焦得腐烂的手用力地捂住机械臂的肩膀处，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

火焰，在身周燃烧。

他却仿佛置身当日的冷雨。

严寒刺骨。

是啊……

老夫，

可是他们的……老师。

可，

老夫，

却没能够……

保护好他们。

对不起，

我的弟子们。

老夫，

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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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切，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