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太信任老夫

……

走出临时元帅办公室的大门，冰冷而凛冽的海风便是扑面而来。

感受着这如同刀子般尖锐的风，罗恩站在那里，长吐出一口浊气。

“老夫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呢……”

这时候，一道带着玩味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慢悠悠、欠揍至极的语调，是如此的熟悉。

罗恩缓缓转过身，看着那靠着墙壁上剔着指甲的波鲁萨利诺，笑了笑道：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波鲁萨利诺大将。”

波鲁萨利诺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罗恩，墨镜下闪烁着好奇和审视的光芒，仿佛在打量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他摸索着下巴处的胡渣，笑眯眯道：

“明明是人类的模样，却拥有着鱼人一族的能力；”

“明明气息还停留在G5，可你本人却能够出现在香波地群岛；”

“而根据G5守卫战中的战报，你貌似还拥有着堪比巨人族的身体力量，能够把体型变大……”

“一开始老夫还以为那是生命归还的力量，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所以……有时候即便是老夫也十分好奇……罗恩中将，你到底藏了多少的底牌？”

终究是被看穿了吗？

这样一个念头在罗恩的脑海中闪过，却并没有让他的心中掀起丝毫的波澜和惊慌。

波鲁萨利诺这家伙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拥有着鱼人一族的血脉。

而实际上，他是寥寥无几知道自己身体秘密的人。

而这一次，

通过影分身之术的欺骗和鱼人族的能力，自己通过把影分身留在G5、代替自己进行日常的“康复训练”，本体直接变身作鱼人的形态，横渡大海抵达香波地群岛杀人，成功制造出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但罗恩并不指望着这能够瞒过所有人。

至少瞒不过眼前这个永远都一种模棱两可姿态观察着一切的黄皮猴子。

战国猜到克力保罗圣是罗恩杀的，因为他了解罗恩。

可波鲁萨利诺更喜欢用事实和证据说话。

“我的底牌，你不是已经都看穿了吗？”

罗恩神色平静道。

看到罗恩这平静而淡然的反应，波鲁萨利诺脸上的笑容不改。

“可貌似你并不为此感到担忧呢……”

他的身影忽然散开作无数的金色光子，瞬息间便是在罗恩的眼前汇聚，一根氤氲着淡淡金色光芒的食指已经指着后者的眉心。

“科学研究部虽然是海军本部的直属机构，但实际上却是由世界政府直接领导的。”

“也就是说……”

近距离之下，波鲁萨利诺那戴着夸张墨镜的脸显得无比吓人，食指上冒出的金光在他的脸上投射出明暗不定的光影轮廓。

笑容诡谲。

“——老夫极有可能会站在世界政府的那边哦。”

罗恩神色平淡地看着眼前的海军大将，忽然笑了。

“波鲁萨利诺大将，你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看透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对那一只随时都有可能迸射出炙热光束、贯穿自己脑袋的手指视而不见。

“以前我也一直很疑惑、很费解……所谓‘模棱两可の正義’，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也可以、那也可以’、‘无可无不可’……这样的‘正義’，还能够称之为‘正義’吗？”

“后来我慢慢明白了。”

“‘模棱两可の正義’，是一种态度。”

“我毫不否认你极有可能会是世界政府的人，也极有可能相信你会在某种时候毫不犹豫地对我出手……”

罗恩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肆意。

“但我相信不会是现在。”

“我决定赌一把，波鲁萨利诺大将。”